最終是另一件事,暫時打消了封老爺子對於梁寬的殺心,那就是封家寶藏已經不見了。
此話一出,梁寬上前揪住封老爺子的衣領道:“你說什麼,沒有寶藏,怎麼可能,你在騙我對不對?”
封老爺子搖搖頭,“事到如今,我沒有必要騙你。封家的寶藏一隻埋藏在前院那棵古槐前的井裏,可當我最後一次前去查看時,發現寶藏已經被人挖走了,我至今仍不知道是誰幹得,但那人一定就是滅門我封家的真凶!”
梁寬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隨後用手瘋狂抓著頭發,又哭又笑道:“哈哈,沒有寶藏!哈哈,二十年了,我找了二十年!封家沒有寶藏,封家隻有個絕了後的老頭和一個傻子,哈哈哈!”
王大春厭惡的瞥了眼地上徹底失心瘋的梁寬,讓村民把他拉走,“貪財忘恩的白眼狼,瘋掉活該!當年若不是封老爺子讓他當管家有口飯吃,還不知道擱哪兒餓肚子呢。”
看著失魂落魄地封老爺子,李宓寬慰道:“其實你大可不必用跛子的死來換取我們注意,那是活生生一條生命,本來你是受害人,這樣一鬧,你也成了手上沾血的罪人。”
他又道:“就算你不殺跛子,我們也會調查封家詛咒的事情。至於當年殺害封家五十七口人和盜走財寶的人是誰,我已經有些眉目了。再等幾天,我會還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說完,李宓準備離開了,王大春吩咐村民將封老爺子關起來後,追上來問道:“你快找出封家詛咒的真凶了?”
李宓高深莫測道:“隻是有點把握能找到,也有可能找不到,看運氣嘍。”
王大春說道:“封家詛咒這事,我們村裏人不是沒有自己調查過,可什麼線索都沒有,該死的人照死。你不想因為詛咒死的話,趁早還是離開吧。”
李宓搖了搖頭,“我不相信詛咒,而且現在出村的路已經堵住,我往哪兒離開?”
王大春低聲道:“我從後山送你離開,再給你備上一千兩銀票,夠你一輩子吃穿不愁了。怎麼樣,不虧待你吧,你拿了銀子別再回來,渠柳村這趟渾水不是你這種小人物能折騰的。”
李宓仍搖頭,自顧自往回走。
王大春停住腳步,臉色陰狠道:“你這臭小子,油鹽不進,是想回去等死嗎?”
“嗯,等死。”
幾乎是同時,沈落與李宓回到柳三喜家。
“拿到東西了?”李宓問道。
沈落點點頭,“很容易就潛進去了。按你所說的,在他家翻找了一圈,從床下一個暗格裏發現了這些東西。”
她從身上摸出一把枯草模樣的東西,遞給李宓。
李宓接過來,用洗冤錄的毒理檢測黑科技進行檢驗,果不其然,正是含有致命性毒素的草藥。
他又檢測其中另外一簇草藥,使用上最後一次毒理檢測科技後,檢查出此種草藥隻需要服用微量,便會使孕婦群體產生流產風險,男性則有不孕不育的可能。
通俗來講,這種草藥就是墮胎藥。
李宓將兩種藥的功效說明後,沈落微微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道:“打眼一瞧你就能辨別藥物種類,就算浸淫藥術幾十年的老郎中,也未必做到,你祖上該不是宮廷禦醫吧?”
李宓嗬嗬一笑,“我就是碰巧聽說過這兩種草藥。至於宮廷禦醫,王大春的祖上還真的是。如此說來,他精通藥理並能給村裏人下藥的行為就說得通了。”
沈落問道:“那王大春是什麼時候開始做這些事情的?”
李宓推測說,“自從王大春家中蒙難、妻兒慘死,然後背井離鄉來到偏遠的渠柳村,此時他心裏已經種下了仇恨的種子。他痛恨所有的不公,他痛恨自己無法挽救妻兒,因此,他將怨恨發泄在了渠柳村村民身上。”
“封家五十七口人的滅門慘案會不會是他做得?”
李宓搖頭,“那時王大春來到渠柳村的時間不長,在村裏尚未紮穩根基,不太可能作案。更何況封家五十七口人,怎麼會輕易被一個外來人下毒毒死?能造成滅門慘案的,一定是與封家最親近的人,隻是這個人是誰,目前仍不明確。”
“你的意思是,王大春是於封家滅門慘案發生後,才開展他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