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又現死人(1 / 2)

他將此結果告訴給了沈落,對方認真記下,隨後有些歉意道:“大早上耽誤你休息了,這邊的事情我會安排人手繼續調查,等有了線索再派人通知你,先回去吧。”

李宓嗯了聲,臨走前,又補充道:“還有一點,我並不是很確定,但還是說一下吧。這些屬於凶手的足跡與正常人稍有區別,不知道是凶手特有的行走習慣還是身體殘疾,如果屬於後者,那麼六扇門在調查時可以稍微留意一下走路微跛的對象。”

沈落頗感意外,沒想到李宓還能看出這些門道,重新打量他半天。

李宓摸摸鼻子,自然不會說足跡鑒定乃是現代刑警的必修手冊,他推說自己隻是有這種判斷,可以作為追查方向的一個細枝末節,不一定成立。

但沈落卻很認真記在心裏,她現在很相信李宓說的話。

從荒廢宅院離開後,不少六扇門緹騎看李宓的眼神充滿好奇,他們不知道眼前這個陌生男人有什麼樣的來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跟大名鼎鼎的沈捕頭單獨在案發現場討論了將近一炷香時間。

隨後又有人注意到李宓掛在腰上的虎紋腰牌,乖乖,如假包換的六扇門二等捕頭腰牌。

京城中有資格佩戴虎紋腰牌的大捕頭屈指可數,大家也都認得,可這小子是誰,是剛從外地立了潑天功勞僥幸一飛衝天的新起之秀?

李宓跟曹少澄才不管這些身後事,他倒是心安理得佩戴著腰牌,別人送的,還沒收回去,不戴白不戴。

反正目前還沒個正經官身,有個六扇門腰牌傍身,狐假虎威的,走路都理直氣壯。

他帶著曹少澄先去了趟大理寺,打算去見見傳聞中吳山縣老仵作手把手帶出來的徒弟,在大理寺擔任司直一職,主要負責評論疑難案件或者到地方複審冤案,位卑權重。

然而到了大理寺門口,李宓表明來意後,卻不趕巧,門口值守的衙役並未找到司直大人。

“大人,大理寺司直陳拓已經三天未來了,要不您改日再來拜訪?”衙役翻了翻官員登記文書,回複道。

“三天啊?”李宓摸了摸鼻子,“興許是病了吧,那我改日再來拜訪。若是司直大人來了,還麻煩你通報一聲,就說吳山縣李宓曾來拜訪過。”

衙役看了眼李宓身上的虎紋腰牌,很恭敬地應下這樁小事。

很快,沈落那邊就傳來了消息。

盡管廣發懸賞布告,但崔尚書的頭顱仍無下落,沈落懷疑是被凶手一起帶走了。

至於折紙是哪種動物,六扇門仍在緊張辨認中,甚至請來了禮部幾位見多識廣的員外郎參與辨認,但仍無結果。

值得慶幸的是,六扇門在調查中,發現一條重要線索,那就是崔尚書半年前曾打斷過安義坊一個乞丐的腿。

於是,六扇門派出大隊人馬,幾乎將安義坊圍了個水泄不通。

隨後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突襲下,幾十名錦衣黑甲的六扇門緹騎持刀架盾闖入坊市,他們憑借訓練有素的扇形包圍陣勢迅速包圍一條小巷,將一名瞎眼瘸腿、不知所措的老乞丐成功緝拿。

等大隊緹騎押送這名瞎眼瘸腿的乞丐離開後,巷子裏其他乞丐才小心翼翼將藏在草堆裏的窩頭挖出來。

皇城以南,太平坊西南隅,有座白馬寺,相傳是前朝皇帝為一位西天取經的得道高僧所建,曆年來香火鼎盛,虔心拜佛者絡繹不絕。

與白馬寺僅有一條承天門大街之隔的地方是京兆尹府。

一邊是趙法嚴苛,另一邊則是我佛慈悲,承天門大街夾在中間,似乎連接著兩片世界。

在京兆尹府之後,夾雜一處不太起眼的偏院,這裏原本是前朝上柱國的府邸,造勢極盡奢華,隻不過隨著這位上柱國臨危受命天策上將,帶領前朝兵敗如山倒,這座府邸被趙朝分給了六扇門做衙門。

如今這座上柱國府邸不再是珠光寶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肅殺,院外矗立著一座堪稱汴京城最高的望樓,能隨時接收到來自汴京各處的情報。

李宓帶曹少澄進入六扇門官衙,首進大殿,先看到的是一座巨大的汴京沙盤,由紅土捏成的汴京城牆,黃蠟捏造的108坊牆垣,數十條大街及百條小巷如棋盤刻線一般整齊分布,就連汴京城內的漕運、水渠等都纖毫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