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雖然不懂武功,但記憶力還是超乎常人的,看了僅有四五遍兩儀經,就已經把數百字的功法背得滾瓜爛熟。
曹少澄又將兩儀經的修習步法與姿勢進行講解,以練氣為宗旨,與一般的內功不同,它不需要打坐。
很快,在曹少澄悉心指教下,李宓總算入門,他摸著丹田中若隱若現的熱感,異常驚喜,“嗬,這就是內功嗎,那麼我現在也算一隻腳踏入武林高手的門檻了!”
曹少澄既喜悅又擔憂道:“兩儀經入門容易,但後期極難,一旦有大毅力者練成最後一層三花聚頂,就算武林第一也不是對手。”
隨著夜色加深,曹少澄指導完李宓兩儀經入門功法後,剩下的修習水到渠成就學會了,便回到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李宓頭一回感受到內功的存在,興奮得睡不著,他在房間裏不停站樁打拳,用以練氣,丹田處的熱感也越來越明顯。
終於,在一陣身心俱疲的揮灑汗水後,李宓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李宓迫不及待從床上爬起來,先虎虎生威的打了一套警校擒敵拳,拳風呼嘯,較之以往顯得更有氣勢許多。
打拳過程中,他丹田處那股熾熱感愈發強烈,李宓嚐試著牽引它,漸漸可以操控這股熱氣隨心意出拳。
不知不覺間,他已達到兩儀經所描述的內功第一層,順利入門。
李宓收拳吐納,下樓吃過早飯後,與曹少澄再次出門前往大理寺。
這一次,大理寺守衛的衙役認出了二人,直截了當道:“大人,司直大人近幾日都不在衙門,您要不改日再拜訪?”
又白走一趟,李宓頗有些無奈,卻也隻能告辭離去,臨了拜托衙役見到司直時通報一聲,就說吳山縣有故人到訪。
衙役點頭答應著,回去路上,曹少澄說:“粗數日子,陳拓陳司直大概已有五六日未到大理寺點卯了,難不成真是回家探親去了?”
李宓攤開手,“那可就太不趕巧了,我們前腳來京城,後腳他就回鄉探親,看來是沒什麼緣分相見嘍。”
雖然前後兩次都撲了空,但並未影響二人的心緒,他們仍將注意力放回連環凶殺案上。
來到太平坊六扇門衙門,沈落正憂心忡忡靠在汴京沙盤旁,手裏拿著一疊文書,不知發什麼呆。
近些日子,衙門內事務繁多,指揮使、鎮撫使都去外地督查案件,整座汴京城的案牘堆積如山,沈落既要勞心處理連環殺人案,還要批注案牘,整個人都瘦了大圈,眼皮底下還有點長期熬夜的淤黑。
見李宓跟曹少澄進來,沈落揉了揉肩膀,喝口茶醒神後,迫不及待說道:“有關第二起命案中,死亡女子的身份已經調查出來了,是崇義坊的一間裁縫鋪老板娘,名叫田小穗,今日早晨,她丈夫來衙門認領了屍體。”
說著,沈落將六扇門搜集到的有關田小穗的文書資料遞給李宓,忍不住打了個嗬欠。
李宓忍不住說道:“你要不睡會吧,昨晚該不會熬了一宿吧?”
沈落點點頭,“現在太後降下懿旨,限期破案,壓力太大了,實在不敢睡,怕睡過去,就白白浪費了破案時間。”
李宓一麵翻看文書一麵道:“你這麼熬也熬不出結果,把腦子熬糊塗了還會耽誤對案情的判斷。放心吧,這樁案子有我呢,你先眯一會兒,我替你查案。”
沈落婉拒了,她扯開這個話題,問道:“你有什麼看法?”
李宓有些頭疼,“根據六扇門對其丈夫問訊調查,昨晚田小穗被殺時,他在賭坊裏賭錢,據說還贏了不少,很多人都能證明他在那裏,基本排除嫌疑。
鄰裏之間和周邊商鋪對田小穗的反響也不錯,田小穗平日裏性情溫善,待人親切,從未與人鬧過臉紅脖子粗的矛盾,也從未聽說過結仇。”
沈落點點頭,“調查過後,田小穗身邊所有具有作案嫌疑的人都被排除掉了,更沒有與人結仇之說,但她被凶手以那種殘忍的手段殺死,難道隻是凶手的一個無心之舉?”
“不會是無心之舉,凶手心思極其縝密,費這麼大周折不會隨便殺個不相幹的人。對了,查出她跟封修之間的關係了嗎?”
“基本沒有任何聯係,封修官至刑部尚書,田小穗僅是個平頭百姓,兩人地位差距甚大,若真能有什麼關係,田小穗也不至於做著起早貪黑的裁布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