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腰牌!腰牌!(1 / 2)

林符從腰間緩緩抽出長刀,雙手握於胸前,冷聲道:“少廢話,束手就擒吧!”

陳雄信用僅存的另一隻手臂從身上摸出一樣東西,因為五指俱斷,他有些顫抖,“這樣東西是你的吧,多虧了它,我才能順利潛入津門橋,說起來,你也有一份功勞。”

那是一塊腰牌。

一瞬間,林符怒氣漲上腦門,他憤怒揮刀道:“把腰牌還給我!”

“嗬嗬,想要嗎?”陳雄信轉回身,腳尖猛踏,飛掠出去,“那你得有這個本事!”

見陳雄信急急逃竄,林符握刀緊追上去,他的傷勢已好,比起強弩之末的陳雄信絲毫不落下風,兩人一前一後,在小巷中追逐起來。

“把我的腰牌——還回來!”林符已經幾近瘋狂,不管不顧被陳雄信丟往身後的雜物,全部一刀劈開。

巷邊一排衣架被他砍翻,飛起的碎片撞在林符的身上、頭上,他全都不管不顧,竟感受不到絲毫疼痛。

狹窄的巷子裏,兩人時而急促交手數招,時而你追我趕,一個要去奪回丟失的腰牌洗刷恥辱,另一個則亡命奔逃急於擺脫。

突然間,這條路已經接近盡頭,陳雄信的視線裏已經沒有前麵的路,他眼裏隻剩那個窮追不舍的六扇門繡衣衛,借著微弱的亮光,他看到林符已經血流滿麵,震驚之餘,殺機驟現。

好吧,小子,既然你這麼不要命的追老子,老子就成全你!

哪怕受傷再重的老虎,仍是老虎。

能隻槍匹馬掀翻健銳營百人軍陣的陳雄信,哪怕斷掉一隻手,被眾人圍攻耗光了氣力,尤有餘威。

他一咬牙,從巷尾拐出去的瞬間突然殺了個回馬槍,沒想到林符竟然也有防備,雙方撞在了一起。

相撞之後,陳雄信攢足氣力的一腳踹在林符胸口上,而他的胸口也被對方一刀刺入,前後洞穿。

林符被巨大的力道撞得在空中連翻幾個跟頭,隨後重重摔落在地。

之後的幾個彈指,仿佛過了很久,陳雄信第一個反應過來,他一把拔出插在胸口的繡春刀,想要點住穴道將血水止住,這才記起自己五指盡斷,根本無能為力。

剛想從身上撕塊布止住傷口時,陳雄信就感到自己的腿被一雙手死死抱住了。

是那個繡衣衛!

中了自己十成力道的一腳胸踢,居然還能喘氣,此人生命力之頑強,讓陳雄信心驚。

他又怕又怒,拚命想要踢開林符,可林符不依不撓,一雙手好像捆住一樣,打死不鬆開。

林符已經被打得滿頭滿臉都是血,幾近奄奄一息,早在發現陳雄信時他就已經做好赴死準備,他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也知道自己那點微末武功哪怕對上這個殘廢也遠遠不夠看。

但他仍是義無反顧衝上來。

“不準……走……把我的腰牌……還回來……”

陳雄信抬腳向林符的胸口踹去,罵聲中已經帶了顫抖,“我殺了你父母還是兒子,幹嘛這麼賣命糾纏住我,一個月才幾錢銀子賣什麼命啊你?”

肋骨折斷的聲音在雨幕中顯得異常清脆,林符的胸部塌陷下去,喉嚨裏咯咯作響,一雙手仍不肯撒開陳雄信的腿,“抓到你了……”

陳雄信怒火中燒,正打算一腳踢斷這個不知死活家夥的脖子,突然間,一股勁風從腦後襲來。

李宓不知道自己對上這個凶殘暴戾的變態能有幾分勝算,盡管對方身負重傷,也很難保證魚死網破之際,會不會一招帶走自己。

但林符馬上就要死了,他必須要阻止這個殺人魔。

陳雄信腦袋上猝不及防挨了一棍子,他捂著腦袋猛一回頭,看向李宓時雙目凶光畢露。

他逃脫不得,隻能抬起另一隻腿一腳踢來,李宓一把抄住他的腿,又一棍子砸在他的膝蓋上。

沒想到陳雄信身板結實的很,硬是一聲不吭抗了下來。

隨後,陳雄信身子側翻,掙開李宓的雙手,一記貼山靠撞來,被李宓輕鬆一閃,躲了過去。

在警校學來的擒拿散打和截拳道此刻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內功枯竭的陳雄信與李宓展開最原始的肉搏。

李宓仗著有兩儀經的微末內功支撐,勉強與這位久經沙場、戰鬥經驗豐富的老卒過完幾招,可惜陳雄信傷勢太重,很快就落了下風。

陳雄信殊死搏鬥,突然一記高鞭腿撩在李宓右肩窩處,李宓同時也抓住了他那隻殘廢右臂,一推一拽亂了他的平衡,上前就是一個背摔,像扔沙袋一樣將他掀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