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此去西蜀(一)(1 / 2)

這一覺他睡得分外香甜。

他是被雞鳴聲驚醒的,他睜開眼睛,心裏一片寧靜,就好像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這是一間典型的農村房屋,一張樸素的木床,一隻紅杉木做成的箱子,上麵的鎖還斑駁著銅鏽,一扇麵南的紙窗半開著,有微風輕輕從外邊吹進來,帶來令人欣悅的涼爽。

屋子的東麵,擺著一張還算整潔的木案,上有銅爐,檀香,簡陋的果蔬供品,牆上掛著一幅觀音大士福佑世人的畫卷,畫上的觀音低眉善目,玉淨瓶中水點點滴出,盡數化作滋潤人間的甘霖。

宗城越默默地看著那觀音的畫卷,一股異常的憤怒自他心底冒了出來,若是真有神靈,若他們真是庇佑善人的,那為何人世間還有如此之多的不平事?

他就這麼看著觀音。

畫卷無言。

大約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吱呀一聲,門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臉上帶著莊稼人常有的憨厚淳樸,他看到宗城越醒了,顯得很是歡喜。

他把手裏的臉盆放到一旁的架子上,走到床邊,搓了搓手問道:小兄弟,你醒啦,哦對了,你還沒吃早飯呢,來來來,先吃個饅頭填填肚子,大叔給你弄些麵。

說完他從一旁的桌子上取出僅存的饅頭,遞給了宗城越。

宗城越接過有些發黑的白麵饅頭,想起了已逝的母親,隻覺眼眶一熱,忽然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大叔,哇哇哇地哭了出來。

自此,宗城越便在韓大叔家住了下來。

大叔家隻有他一個人,賢妻早逝,膝下無子的他對宗城越這個撿來的兒子非常喜愛。

宗城越對大叔解釋說自己是因為村子被山賊所破,父母兄弟俱被山賊殺死,自己僥幸逃出才會流亡四處的,畢竟事實真相太過怪力亂神,隻因一件虛幻飄渺的寶物而招來仙人們雲集,最終慘遭橫禍,說出來怕是無人相信。

又過了月餘,宗城越的身子早已複原如初,有那麼一陣,他幾乎想就這麼住在這村子裏,學上一門手藝,安安穩穩地過上一輩子。

可是夜半頻頻的惡夢,驚醒之後的冷汗,都在提醒著他背負著的血海深仇。

他無數次夢見母親躺在血泊裏的場景,在夢裏,他哭著喊讓母親不要離開他,可就連夢裏,母親都化作了輕煙消失不見。

他無數次地被驚醒,醒來之後,陪伴他的,隻有一床的月光和鹹鹹的淚。

有些東西,不該忘記,也不能忘記。

於是那天他鼓起勇氣像大叔告別,不出意料地,後者顯得很是驚訝,連連追問原因。

猶豫再三,宗城越還是將自己遭遇的事悉數說出,因為他忽然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能欺騙大叔的。

他應該不會相信吧。

宗城越心想。

誰知大叔聽完之後,似乎並不意外,隻是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末了,他從一個破舊的箱子裏翻出了一件奇怪的事物,遞給了宗城越。

宗城越接了過來。

這是一張紙符,呈六角形,正麵畫著歪歪斜斜的符咒,難以辨認。

這一覺他睡得分外香甜。

他是被雞鳴聲驚醒的,他睜開眼睛,心裏一片寧靜,就好像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這是一間典型的農村房屋,一張樸素的木床,一隻紅杉木做成的箱子,上麵的鎖還斑駁著銅鏽,一扇麵南的紙窗半開著,有微風輕輕從外邊吹進來,帶來令人欣悅的涼爽。

屋子的東麵,擺著一張還算整潔的木案,上有銅爐,檀香,簡陋的果蔬供品,牆上掛著一幅觀音大士福佑世人的畫卷,畫上的觀音低眉善目,玉淨瓶中水點點滴出,盡數化作滋潤人間的甘霖。

宗城越默默地看著那觀音的畫卷,一股異常的憤怒自他心底冒了出來,若是真有神靈,若他們真是庇佑善人的,那為何人世間還有如此之多的不平事?

他就這麼看著觀音。

畫卷無言。

大約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吱呀一聲,門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臉上帶著莊稼人常有的憨厚淳樸,他看到宗城越醒了,顯得很是歡喜。

他把手裏的臉盆放到一旁的架子上,走到床邊,搓了搓手問道:小兄弟,你醒啦,哦對了,你還沒吃早飯呢,來來來,先吃個饅頭填填肚子,大叔給你弄些麵。

說完他從一旁的桌子上取出僅存的饅頭,遞給了宗城越。

宗城越接過有些發黑的白麵饅頭,想起了已逝的母親,隻覺眼眶一熱,忽然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大叔,哇哇哇地哭了出來。

自此,宗城越便在韓大叔家住了下來。

大叔家隻有他一個人,賢妻早逝,膝下無子的他對宗城越這個撿來的兒子非常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