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顫了顫。
那雙狠毒的眼從劉海縫隙裏鑽出來,盯著武燭明看。
“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
武燭明沒吭聲。
“清水觀的人沒忘記你, 一直想通過我查明當年的事情,你是不是很開心?”
武燭明依舊不吭聲。
他的目光卻在山離身上遊移,每看到一個傷口,就會判斷一下,這個傷口是什麼時候形成的,因何形成。
又通過山離的傷勢去判斷對手的實力和山離的關係。
一個親近的,讓山離沒有防備的人一擊必中,造成山離重傷。之後雙方糾纏,傷了琵琶骨和腹部。
再之後,山離在水裏泡了很久,傷口開始發炎,又一路拖著身體過來。
武燭明用脫了相的臉微微一笑,“與虎謀皮的時候,你就該預料到這一日。”
山離盯著他。
“我最討厭你這雙眼睛了。”
那麼亮,那麼清透,那麼豁達,都是他不曾擁有的品質!
山離提著刀,大步走近。
“我要帶你走了,不過走之前,我必須剜掉你的眼睛。”
武燭明彎了彎眼,“那我也得提醒你,血液,是很重要的線索。”
山離的手一頓。
武燭明:“如果你要帶著我轉移,又不想被發現,那麼從現在開始,我不能受一點傷,任何一絲氣息,一滴血,都會成為你的催命符。”
山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直接扯過輪椅,都不理會院子裏的那些生物,大步朝外走。
快要走出去的時候,想了想,他又放了幾個道器在武燭明身上。
“別以為我沒帶腦子,這些都能斂去你的氣息,我有足夠的能力在短時間將你轉移。”
武燭明笑而不語。
他也沒指望自己能成功逃離。
更何況,他成了廢人,不良於行,本領被轉移,隻剩下腦子裏的那些道典了。
他這麼落魄,也不想回師門了。
不過,在死之前,聞一聞新鮮的空氣,也是一種幸運。
幾乎是將武燭明推離院子的瞬間,幾支飛鏢就飛過來。
山離閃躲不及時,一隻胳膊被紮了一下。
毒素瞬間蔓延。
“誰這麼惡毒,居然在飛鏢上下毒?”
一道倩影印入眼簾。
溫銜淚不看那個男人,朝著山離無辜的笑。
“對不起呀,我不知道這飛鏢上有毒,這飛鏢,是我從玉桂宮的華韻卿那兒搶來的,要怪,你就去怪——她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溫銜淚就到了山離的跟前,大力一錘。
“老子錘不死你!”
“把老子的男人傷成這樣,還藏在這裏!”
溫銜淚如今表現出來的實力,才是她的真實水平,直接打得山離一個措手不及。
她既用看家本領,也用簡單的拳腳功夫。
揍一下,就要罵一句,臉蛋是甜美可愛,可話很難聽,下手也很狠,直接又去了山離的半條命。
“阿淚。”
沙啞的,熟悉的聲音傳來,溫銜淚一頓,才鬆開手,再看躺在地上的山離,都要不成人形了。
她嫌棄的踹了一腳,轉過身的時候,收斂了所有的暴躁凶殘,擠出一個委屈巴巴的表情。
委屈巴巴的姑娘單膝跪地,撲到男人的懷裏,柔柔弱弱,又可憐巴巴的亮出一隻手。
“你看,他傷了我的手,好疼啊,要你吹吹。”
“吹吹也不夠,還要抱抱,你欠了我多少年的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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