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中,溫欣妍已經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她是溫家董事長溫振宏的掌上明珠,她自小便知道自己有一個哥哥,可是直到七歲那年她才見到這個所謂的哥哥溫墨晨。
那時候七歲的她躲在父親身後,小心翼翼的看著十二歲的溫墨晨,他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隻是輕蔑的瞥了她一眼。
那天的陽光非常好,暖洋洋的灑在溫墨晨的身上,將他栗棕色的頭發照的閃閃發光,隻一眼溫欣妍就把他記在了心裏。
她喊他:“哥哥,歡迎你回家。”
可他的目光在看向她時,卻是冰冷犀利如同利刃要將她千刀萬剮一般。
那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別叫我哥,我聽了惡心。”
那之後溫墨晨在家裏住了八年,溫振宏忙著打理公司鮮少回來,溫欣妍和這個所謂的哥哥便開始了獨處的時光。
前六年她追著他討好,又害怕又渴望接近,可迎來的都是溫墨晨的冷漠,那種冷暴力像是刀子一樣一點點摧毀她的信心。
在人前,她是溫家最尊貴的千金,可是在溫墨晨的麵前,她就像一個討好主人的小狗,搖著尾巴祈求一絲的溫暖。
可是屬於哥哥的寵愛她從來沒有得到過,溫家別墅很大,但走廊盡頭的那間臥室從來不準人進,她十三歲那年,溫墨晨十八歲。
一天晚上她隱約聽到那間從不準別人進的房間裏有他的哭泣聲,她緊張的想要去哄哥哥開心,可還不等推門進去,就被突然出來的溫墨晨直接掐住了脖子!
小小的她被他掐著脖子舉了起來,那天他哭的血紅的眸子,看著她時都是厭惡憎恨,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像是要吃了她。
“我就警告你,以後這個房間你不準踏入一步!你這個生下來就下不要臉的東西,不配進入這裏!”
脖子像是要被掐斷一般,溫欣妍至今仍然能夠記住那種窒息的感覺,他嗜血般的眸子不僅成為了她童年的噩夢,更成了她一輩子都忘不掉的噩夢!
“不,不要!”猛然間睜開雙眼,溫欣妍貪婪的大口喘息著。
驚魂未定,便看到醫院的天花板,下一秒,景黎溫柔熟悉的聲音便傳入耳膜。
“欣妍!你終於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溫欣妍的視線猛然看向床邊的景黎,他那張溫柔似驕陽的臉呈現在自己的麵前,滿是焦急,自己的手被他緊緊地握在手中甚至都出了汗,顯然,他一直陪在這裏。
她多希望昨夜的一切都是噩夢,可是身體撕裂的陣痛讓她清楚地知道昨夜自己到底經曆了什麼。
“景黎,阿黎,對不起……”
委屈痛苦的淚水夾雜著訴不盡的內疚與自責,溫欣妍終於忍不住哭成了個淚人。
景黎被她哭到抽搐的樣子有些嚇到,看著她一張慘白的小臉毫無血色,嘴角甚至還有淤青,他的心口像是被狠狠的插了一把刀,心疼的將她一把攬進懷裏。
“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我這就叫醫生!”
“不,不要叫,我不要見其他人,讓我安靜一下。”在他的懷裏,溫欣妍甚至都不能像往日一般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