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刃為殘月,兩刃相合如滿月。
一殘二滿,月下留人客。
江白衣一招遞出直奔斐鷹胸口,斐鷹身子微側,雙掌打向刃邊,江白衣順勢借力,擰身用出一招七星伴月。
這一招雖快,但斐鷹化掌為爪,竟一瞬捏住兩柄月刃,他正要出言譏諷,卻見對方詭譎一笑,暗道不好。果然雙手捏住的月刃上傳來一陣巨力,掙脫後刺向他脖頸。他連忙仰身躲開,卻見斐宜辛一掌蓋向他麵門。
斐鷹就地一躺,翻滾幾圈躲過這一掌和江白衣的追擊,但還未起身,對方兩人又欺身打來。對方兩人合力之下,他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力。
“老匹夫,我若是死了東以臨也活不了,他要是死了,你休想再吞並東家。”
斐宜辛老奸巨猾,相助慕行是想撇清和斐鷹的關係,即便定安侯日後帶人打上門來,也有推脫的借口。而與斐鷹約定,則是因為斐鷹勢大,斐雲又受了傷,雖有兩頭討好之嫌,但居高位者隻看結果。
如今真依慕行所說,把小侯爺一行人帶進了城,不管定安軍是否真的也來了東嵎,他都不想再得罪樊小禾。但斐家每代家主都有個執念,那就是吞掉東家,此刻聽出斐鷹言外之意,質問道:“堯天到底出了什麼事?”
斐鷹一邊躲閃一邊說道:“我知道斐雲的傷勢根本沒痊愈,東家那群有異心的早被我除掉了,隻要你助我拿下這幫人,到時候我親手將東家送給你。”
見其答非所問,斐宜辛心中一涼,東堯天十有八九真的出了事,但仍他不露神色,冷哼一聲:“巧舌如簧,老朽這就去城主府看看。”言畢,一躍步離開刑場。
東以臨之前被帶回府上嚴加看管,若是斐宜辛前去救人,城主府無人能攔住他。斐鷹有心阻攔,但有江白衣纏住自己,根本騰不出空隙。他瞥了眼另一邊的戰場,雖然埋伏在此的護衛、官兵身手一般,但勝在人數眾多,而樊小禾的人擒一個便少一個。
這一眼正巧看見了人群中的俞冬,斐鷹高聲喝道:“俞冬!傳本座口諭,調四方城門守衛,不惜任何代價,去城主府攔下欲劫走東以臨之人。”
俞冬正在一旁指揮下屬圍剿樊小禾幾人,聽到喊聲,心中大喜,連忙帶著兩個心腹抽身離去。
就這片刻的分神,斐鷹連中兩腳,差點被踢落斷頭台,還未站穩身形,又是一柄月刃映入眼前,他倉忙避過這一記,心中暗罵不已。雖少了個斐宜辛,但江白衣並非浪得虛名,手中的兩柄月刃極為刁鑽,重纏、巧二字,專攻要害,如跗骨之蛆。
好一個月下留人客。
樊小禾帶來的人已經少了七八個,周邊躺著數十具屍體,多是府衙的官兵。這群人幾乎是蜂擁而上,毫無章法,不值一提,死的也大多是他們。
而城主府的人善合擊之術,更有將領從旁指揮,最是難纏。樊小禾不似那晚,以不稱手的兵器對敵,束手束腳,此刻雙劍在手,大殺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