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低頭看了一眼胸前胡的茶漬水汙,淡漠的說道:“兒子已將休書送至天牢,母親還想怎麼鬧?”
雲夫人一拍桌子吼道:“什麼叫我在鬧?我這是在為整個雲家著想,你以為我像你一樣,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情,不管全族反對,娶個惹禍精回來,如今連累的整個雲家在鳳都抬不起頭來。
你還不許我說上幾句了?反了你了,我看你是不想做這個少主了,那幹脆讓給默默得了,反正祖宗又沒有規定女子就不能當家主,默默完全可以勝任。”
雲初冷笑一聲,諷刺的看著她,說道:“原來母親打得是這個主意,怪不得從小到大就看我不順眼,原來是覺得我搶了你女兒的少主之位。”
雲夫人眼神躲閃了一下,梗著脖子說道:“你少胡說八道,明明是你自己做的不好,還要怪別人比你優秀,你還能不能有點出息了。看看默默,默默就比你虛一百倍一千倍。”
“那好,明日母親隻管去找老祖宗商議換少主的事吧,反正我是沒意見,隻要老祖宗同意。
這樣也好,省得母親總是惦記著我這個少主之位,惦記了這麼多年母親不累,兒子都累了。”
雲夫人啪的一巴掌扇在雲初臉上,咬牙切齒的罵道:“你,你這個孽種!”
雲初如鷹般鋒利的眸子,謔的瞪大,怒視著她。
雲夫人被他這麼一瞪,心裏發虛的緊,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雲初也不反抗,由著她打,等她停了手,抬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說道:“從小到大你總張口閉口的喊我逆子、孽種,對雲默卻總是寶貝心肝的叫著,從前夥聯知曉,今日我算明白了。”
雲夫人心裏咯噔一下,張口問道:“你明白什麼了?”
雲初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對你,我確實是孽種。”
“什麼意思?”
雲初看著她,說道:“你心裏比我清楚。”
雲夫人臉上一白,忙問:“你,你都知道了?”
說完,猛地捂上自己的嘴巴。
雲初本來隻是懷疑,想試探一下她,但是從她的反應來看,自己不是她的孩子怕是真的了,心裏止不住的悲涼。
他恢複了以往的沉著冷靜,說道:“兒子剛剛說的氣話,母親不必掛在心上,母親可還有事?無事兒子便回去了。”
雲夫人此時心裏七上八下的,也不想再麵對他,直接趕蒼蠅似的對他揮手道:“滾吧!”
雲初一走,她就忙不迭的去了落霞院。
落霞院裏,雲默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女子布滿黑紫色印記的整張臉,氣得一拳砸了過去。
圓弧狀的梳妝鏡在她的拳下變得四分五裂,上麵還沾上了斑斑勃勃的血跡。
雲夫人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忙心肝寶貝的叫著,撲了過去,心疼的抱起雲默的手查看起來。
在看到她手上觸目驚心的傷口時,心疼的直掉眼淚。
“你看看你,拿鏡子出什麼氣,母親已經派人去四處為你搜羅修容丹,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寶貝呀,你就聽母親的,暫且再忍耐一段時間吧!”
雲初趴在她的懷裏,委屈的說道:“母親,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有消息,女兒整日頂著這張醜陋的臉都不想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