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很珍貴?值多少錢?”韓媚是個外行,對這樣的東西並不了解,在她看來,再珍貴的東西也有個價,說了價值她就能判定個一二三了。
“田黃被稱為石中之帝,尤其是這樣的極品黃金田黃,不論雕工本身,原料的價格每克都在萬元以上。”羅離笑著道,看向這枚石雕的眼神有些灼熱。
“這麼貴?!”韓媚驚詫不已,這麼個黑不溜秋的東西,裏麵居然藏著無價之寶!她看著那塊田黃石,目測了一下,這塊不過拳頭大小的石頭雖說不算大,也有好幾百克了。不說別的,隻按照田黃本身的價值這塊石塊就價值百萬!比那玻璃種翡翠還貴!
羅離笑得漫不經心,貴?極品的田黃石再加上精湛的雕工還有悠久的曆史,這樣的東西,可以稱為無價之寶!
平息了一下心情,喬溫盈又換了幾次水,繼續清洗石頭表麵的油漆。又用溶劑清洗了多次,終於這塊石頭表麵的油漆盡數清理幹淨了。
取過幹淨的綢布擦幹淨,喬溫盈小心翼翼地將石雕放在了案台上,調低台燈的角度,好讓三人都能清洗地看到這件東西。
“咦,這個後麵好像有字!”韓媚率先將石雕拿了起來放在手掌上仔細地觀摩,忽然看到石雕地步似乎還刻著幾個字,不由得愣了愣,“好像刻的是……老學什麼?”雕刻的那個人刻的是草書,而且又是繁體,韓媚隻隱隱認得前麵兩個字,後麵那個字卻是不認得。
“拿來我看看!”羅離聽到這話頓時變了臉色,急急地搶過去,看到那石頭地步的字跡,他的神情有些激動,抓著那個石頭的手都有些顫,“老學庵!這是田黃石雕異獸書鎮紙!”
羅離驚訝不已,石雕底部平整,上麵的確雕刻著三個小篆草字,隻看一眼他就認了出來。
“老學庵是什麼意思?”韓媚可不懂古董裏麵的這些門門道道,看羅離有些失態,忍不住納悶地問喬溫盈。
喬溫盈問道:“陸務觀你認識嗎?”
韓媚笑的得意:“你這是考我不是,陸遊就說陸遊,非要說什麼陸務觀,酸不拉幾的賣弄啥呢?你不說這個還好,中學那會兒就背誦默寫他的試,說什麼偉大的愛國詩人,還真以為這人是個英雄。結果後來才知道,這丫居然是個負心漢,典型的鳳凰男!還寫什麼釵頭鳳,簡直讓人惡心!唐婉嫁給這人算是白瞎了!”說完韓媚還一臉的義憤填膺,憤憤不平。
“陸務觀他寫過一本書《老學庵筆記》,老學庵就是他住的地方。”喬溫盈沒有接韓媚的話頭,隻是笑笑,接著說道,“宋代有位叫張鎡的詩人曾經寫過一首詩,其中的一句是這樣寫的,三山放翁寶贈我,鎮紙恰稱金犀牛。”
“這都說的什麼,剛剛不是說陸遊嗎?怎麼又扯到了張鎡?他們有親戚關係?”韓媚一聽喬溫盈念詩頭都大了。
“陸務觀又號放翁,他在中年時期入蜀任職,居住的地方有三座大山,分別是石堰山,行宮山和韓家山。‘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句詩你應該知道吧?這首詩寫的就是三山的風貌,因為陸務觀住在山中,所以他曾經自稱為三山放翁。”
“什麼亂七八糟的?”韓媚不滿喬溫盈說書賣弄,正準備抱怨,忽然愣住,看著羅離手中的那個鎮紙,瞪圓了眼睛,“金犀牛!鎮紙!哎呀!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說,這個東西,就是陸遊送給那個什麼張鎡的金犀牛鎮紙?!”
繞了這麼一大圈,總算是明白了。喬溫盈點點頭,田黃石的珍貴品種有很多,除了雞油黃,還有田黃凍石,銀裹金,白田石,黑皮田等等,喬溫盈看中的不是這塊金黃田本身的價值,而是它曆史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