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聲。
易老板港河道嘴裏茶便噴了小廝一臉:“你說多少?”
小廝也不敢去擦,連忙又說了一遍:“兩萬斤一隻,要十隻!”
那就是二十萬斤鐵!
四百萬錢!
這還隻是鐵錢,若是再算上鑄造鐵牛的工錢……這是來大生意了啊。
易老板心頭便是一顫,連忙又問道:“來人現在何處?”
“就在店前!”
“還不快快將人請進來……算了算了,我親自去請!”
片刻之後,易老板便在前店見到了大主顧,隨後便徑直走到李淳風的身前:“蒙公子,久仰久仰!”
一邊打招呼,一邊就覺得奇怪,都這把年紀了,怎麼還讓人稱呼他為公子?
站在李淳風身邊的李瑁頓時便垮下了臉。
先前那小廝連忙湊到易老板耳邊:“東家,那位才是蒙公子,這是他的管家。”
易老板就是一愣,然後扭頭看了一眼,方才發現李瑁。
咦~~~
真是奇怪,打扮如此浮誇,氣質這般猥瑣,一看就是個有錢無腦的主兒,自己第一眼居然沒有發現!
難道是近日縱欲過度,眼神兒不好了?
易老板一邊暗自腹誹,一邊滿臉堆笑的朝著李瑁拱手作揖:“蒙公子,久仰久仰……裏麵請,裏麵請!”
久仰你妹夫!
你他喵的剛剛明顯就沒把我看在眼裏!
李瑁渾身都是氣,又狠狠的瞪了李淳風一眼,這個老東西,怎麼這麼搶眼?
老子都打扮成這樣兒了,在他身邊居然還能被當成個小透明!
李淳風便是一聳肩,一癟嘴,滿臉都寫著無辜二字。
唉,算了,也不能全怪他,都是這不靠譜的易容術給鬧的。
心頭安歎一聲,鼻子便是一哼,也不答話,抬腿便朝裏屋走去。
到得裏屋,李瑁十分自然的坐在了客座之上,眼見李淳風也要落座,便又冷冷的哼了一聲。
李淳風先是一愣,然後就無奈的站到了他的身後。
易老板察言觀色,立刻就得出了結論,這位蒙公子長得不太行,但脾氣可不小。
連忙又笑嗬嗬的讓下人奉上香茶,生怕得罪了這位財神爺。
畢竟方才在店前認錯了人,已經惹得人家不高興了。
六百萬錢的生意,十幾年都遇不上一樁,可千萬不能搞砸了,如若不然,大東家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但若是做成了,嘿嘿,那可就是大功一件了。
大東家可是說了,鮮於大官人在益州得罪了官麵上的大人物,眼下正是與他一爭的大好時機。
誰要是能在這時候為他做下幾筆大生意,誰今後就是他老人家的左膀右臂!
但他也知道這樣的大生意是急不得的,需要慢慢談,最好是先探探底:“不知蒙公子,從何而來啊?”
“南詔。”
李瑁幾乎是從鼻子裏哼了兩個字出來。
“哦,南詔啊……遠道而來,難得難得,聽說公子要打造十隻兩萬斤重的鐵牛,這麼遠,運得回去麼?”
李瑁就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你到底能不能行,能行你就開個價,不行我好找別家。”
“能行,當然能行!”
易老板連忙拍著胸脯說道:“在臨邛,若是我易老鐵都做不到,那也就沒人能做到了!”
老鐵?
李瑁差點兒沒忍住笑出聲來,但臉色終歸是比剛剛好了一些:“原來是老鐵,那就好辦了。”
“二十隻兩萬斤的鐵牛要運回南詔,確實不易,但本公子自有辦法,無需老鐵操心,開個價吧。”
易老板就皺了皺眉,這家夥果然是個雛兒,哪有一上來就催著人開價的?
不過越是雛兒,就越好坑,但前提條件是這雛兒真有那個實力。
這麼一想,他便又問道:“邛州鐵價,本是不高,但前些天益州官府來了人,說是要收鐵鑄甲,故此這鐵價,是日日見漲啊!”
老油條!
李瑁心頭暗笑一聲,便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往他麵前一亮:“父王乃是陛下親封的雲南王蒙歸義,父王讓我來鑄鐵牛,是為鎮壓怒江水患。”
“此乃陛下親自吩咐的,老鐵以為,是益州官府大,還是當今天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