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麻醉的靈魂(2 / 2)

“吃什麼好東西也不說一聲呀?”她嬌滴滴地問。

“來,小寶貝也嚐嚐。”

這一嚐,張X 便如魔附身,奇異的香味和男人性的撫慰使她獲得了從未有過的感受。於是,她便千方百計托人買這種叫做“海洛因”的粉末,或者,用肉體和同她睡覺的男人換。最後,當她進了看守所後,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是賣淫有了錢才吸毒,還是吸毒需要錢才賣淫。

當然,也有不少青少年,因為好奇而陷入毒販子之手。

小張、小李、小王……他們是高中時的同學,七八個小夥子嘴唇子上的茸毛已漸漸變黑變硬,沒考上大學,便時常聚在一起“窮噴”。吸煙、喝酒,也談談女人。他們常聚的一位同學家旁邊,住著一個賣烤羊肉串的新疆人:紅紅的鼻子,高高的個子。紅鼻子有時也加入他們的聊天行列,說說新疆風情,哈密瓜羊奶子葡萄,最慷慨的是經常向他們撒煙。不過,不是雲煙、漢煙,而是新疆獨有的莫合煙。自己動手,用紙卷。這幾個小夥子雖已都有過一段不短的吸煙史,但都還沒吸過這麼好的煙。一支莫合煙,個個舒服得賽過神仙。

想著那煙味,幾個小夥子增加了聚會的頻率。

吸了十幾次後,他們幾乎都同時有了“不可一日無此君”的感受。

這時,紅鼻子新疆人忽然不告而別了。幾個小夥子如失戀一般神情恍惚。有幾個孩子的父母還帶著他們去醫院檢查,左聽右照,也沒查出個毛病。神經科醫生解釋道:青春期憂鬱症。家長們都理解為:孩子沒工作憋的。

一個月後,紅鼻子又回來了,不過,他又換了處地方。搬家前,他到鄰居家辭了行。

小夥子們很快又找到他的新住處。人依舊很熱情,隻是沒再掏莫合煙。

“師傅,你那煙?……”小夥子們終於開口了。

“哦,哦……”新疆人仿佛記不得了,片刻後他才“恍然大悟”,“對不起,那種煙現在漲價了,難買呀!”

“師傅,幫幫忙。錢麼?我們想辦法。”小夥子們央求道。

“那好吧!我試試看,五天後你們來瞧瞧。”

五天後,小夥子們如約而至。莫合煙有,但不多,每人分了一小包,頂多吸兩三次那樣子。價錢麼,也不便宜,十元一包。

幾天後,莫合煙吸完了,小夥子們分頭又去了。十元一包,老價錢。

有一個小夥子細心,他回去後把莫合煙放在燈下攤開反複看,發現裏邊有白色的粉末。他看過一本外國讀物,懷疑這是海洛因。他想,別人的莫合煙不如這煙絲的味道,大約是沒擱這白麵的原因。

他害怕了。他明白吸毒意味著什麼。他打算揭露這紅鼻子的陰謀。但他的一封舉報信還沒寫完,煙癮犯了。他像一個溺水的人,匆匆卷起莫合煙吸了半截。

莫合煙的煙霧消散了。小夥子也撕碎了未完的舉報信。他清楚,抓走了紅鼻子,等待著他和同學的將是什麼。

糊塗啊,年輕人。

一年後,當他們中的一位因搶劫銀行被抓獲後,才暴露了這起吸毒販毒案。但紅鼻子聞訊逃跑了,幾個小夥子卻被送進了戒備森嚴的戒毒所。

願他們在痛苦中獲得新生。

殺人、搶劫、偷竊、賣淫,從不少癮君子的自供表明,為了獲得須臾不可離的毒品,他們願付出一切代價。在西方,因毒品問題導致社會治安不穩定,在中國,販毒分子為了毒品鋌而走險,也是無惡不作。

1989年元月6日,西安市未央區未央宮派出所發現一個地下販毒窩點,當四位民警闖進時,窩主王喜聞正在數一疊販毒者付的鈔票。正當這四位民警製服窩主夫婦時,一個吸毒者向民警薑渭開了槍。

後來,從這個販毒窩點裏果然還查出了槍支、彈藥、手榴彈和匕首。販毒分子和吸毒分子為了滿足他們的欲望,敢於冒犯任何法律尊嚴。用他們的話說:“不讓我們過癮,我們就和你們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