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禍最厲害那次,父親正陪著母親在國外養病,而他們一群人廢了某家公子的一隻眼睛。當時的厲擇良沒滿十六歲。
大哥從局子裏把他撈了出來,夜裏捆在院子的榕樹上狠狠地抽了他一頓。大哥氣極了,扔掉手裏的皮帶繼續吼他:“你不是很橫嗎?怎麼不吭聲了?人家跟你無冤無仇,你也真幹得出來!從小寵得你無法無天了!就該讓人家也廢了你,再抓進去判幾年!”
話是這麼說,大哥後來還是費了好些周折,才將事情擺平。他被抽得幾乎暈死過去都沒解釋,那事情不是他幹的。班裏有個同學叫季英鬆,和他很好。季英鬆的姐姐在街頭擺了個麵攤子,賣早點,姐姐模樣俊俏,後來發生的事,讓季英鬆拚了命也要捅對方一刀。
其實,季英鬆是奔著要那人的命去的,但是隻戳到了眼睛。當時場麵混亂,所有人都嚇傻的時候,厲擇良站了出來,一個人擔著。他知道,要是這事讓季英鬆來扛,說不定命都撿不回來了。
厲家的兄弟倆有時間總去海邊遊泳衝浪,那種乘風破浪的感覺,他沒什麼興趣,隻是大哥特別喜歡。
大哥對他說:“小衍,這波浪很像我們的人生,起起伏伏,跌跌撞撞,但是終歸要寂靜的。”
隻是大哥的人生,寂靜得太突然了。
母親扶著大哥的屍體,哭到暈眩的時候,親戚們安慰她說:“嫂子,別這樣了,就讓他去吧,至少你還有小衍。”
所以,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心很硬。可是,看到寫意帶著淚守在他屋門口的時候,他覺得心窩裏暖了一下。他一直當她是個孩子,愛撒嬌,愛纏人,愛哭。在遇見寫意之前,厲擇良從沒有發現過一個人,能將眼淚那麼收發自如,毫不拖泥帶水。
她可以上一秒鍾在哭,下一秒鍾就咯咯地樂。她也可以上一秒鍾在氣勢淩人地和人對抗,像一隻在戰備中豎起毛發的小貓,下一秒鍾嘴巴一撇,就梨花帶淚、楚楚可憐。
後來,他暗自觀察,才琢磨出來什麼時候是她裝的,什麼時候是真的。也許是她的天性,也許是她在那樣的家庭中不得不練就這種本領,所以,他一時覺得她可愛,一時間又心疼起來。
下車的時候,寫意突然將臉湊了過來,蹙著眉頭問:“阿衍,再問一次,你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現愛我愛得無法自拔的?”
他收回思緒,毫無波瀾地瞅了瞅她那張近距離放大的臉,視線掃描了一遍,隨即淡淡地說:“你的妝花了。”
“……”
那一夜,他狠狠地要了她。
在最後激昂的那一刻,他又纏綿地叫了寫意的名字,然後伏在她的頸窩間,沉沉地喘息,許久沒動。
寫意摸著他全是汗水的背說:“阿衍,你忘記戴那個了。”
他半晌沒吭聲,許久問:“要是我們有個孩子,像誰比較好?”
這下子,寫意來了興趣,“我的孩子肯定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要繼承所有的優良特質。”
惹禍最厲害那次,父親正陪著母親在國外養病,而他們一群人廢了某家公子的一隻眼睛。當時的厲擇良沒滿十六歲。
大哥從局子裏把他撈了出來,夜裏捆在院子的榕樹上狠狠地抽了他一頓。大哥氣極了,扔掉手裏的皮帶繼續吼他:“你不是很橫嗎?怎麼不吭聲了?人家跟你無冤無仇,你也真幹得出來!從小寵得你無法無天了!就該讓人家也廢了你,再抓進去判幾年!”
話是這麼說,大哥後來還是費了好些周折,才將事情擺平。他被抽得幾乎暈死過去都沒解釋,那事情不是他幹的。班裏有個同學叫季英鬆,和他很好。季英鬆的姐姐在街頭擺了個麵攤子,賣早點,姐姐模樣俊俏,後來發生的事,讓季英鬆拚了命也要捅對方一刀。
其實,季英鬆是奔著要那人的命去的,但是隻戳到了眼睛。當時場麵混亂,所有人都嚇傻的時候,厲擇良站了出來,一個人擔著。他知道,要是這事讓季英鬆來扛,說不定命都撿不回來了。
厲家的兄弟倆有時間總去海邊遊泳衝浪,那種乘風破浪的感覺,他沒什麼興趣,隻是大哥特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