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來,沿途的各個教室裏麵的情況都大同小異,不過到了後麵的時候,就發現有幾個班不大一樣了。
在這幾個班裏麵,一個是學生的人數相對較少,看起來就是三十多個人的樣子,另一個就是教室裏麵的精神風貌也不通,看得出來老師和學生的情緒都比較活躍,風格也比較輕鬆,黑板上麵的板書並不多,但是放眼看過去,往往都是一針見血的那種點睛之筆。
陳明洛暗自點了點頭,心道這大概就是實驗中學的成功所在了。
事實上因材施教這四個字在教育中是相當重要的,孔夫子雖然說過有教無類,但那僅僅是從人的出身上來講的,並不是說所有的學生都能夠通過教育塑造成自己希望的人才類型。
不過放到了國內之後,經過某些腦殘的教育學家們詮釋之後,這就大變樣兒了。
他們出於某種政治需要,不惜把小概率事件百倍放大,然後提出了教育的本質就是要讓所有人都成才,這種不尊重客觀存在的提議,最後的結果就是導致了目前這種師生都很疲憊的情況的出現,而對於教育本身而言,並沒有絲毫的益處。
人天生而分為三六九等,這是客觀存在,因此有的人生而富有,有的人一世貧窮,這跟實際情況是符合的,盡管有些人可以通過後天的努力來改變這一切,但是從比例上來看,都屬於是小概率事件。
當初陳勝吳廣喊出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樣的豪言壯語,也不過是為了激發大家的鬥誌而已,到了最後,還不是因為底蘊不行被人給滅了?至於說劉邦這個流氓居然能夠當上皇帝,那純粹是因為他麵厚心黑的程度登峰造極,再加上曆史的偶然性規律再一次起作用了。
後來記得教育界提出了一些口號,大意就是為了一切學生、為了學生一切、一切為了學生之類的,還有一些一輩子的作為就是下功夫轉化了幾個差生之後就沾沾自喜地將自己的經驗全國推廣,表示教師的責任就是為了每一個學生的發展。
可惜的是,提出這個口號的人也不想一想,她班裏麵隻有幾個學生供她轉化?她的工作環境是什麼樣的?她在轉化差生上花了多少時間?其他人是不是因為這個被她毀了?
而作為對比的,是全國大範圍內的班級都是超員嚴重的,一個班容量七十多個學生的班級,能夠跟一個班容量隻有二十幾個學生的班級相提並論麼?更不用說這裏麵還存在其他的備課、批閱作業、挨個談心、以及應付其他閑的蛋疼的領導們安排下來的各種活動和造假手段了。
總而言之,陳明洛以自己的經驗來總結出一句話來,轉化差生是有可能的,但是在目前國內大部分學校裏麵,基本上是做不到的,事實上一個老師能夠兼顧到的學生數量,最多就是二十個人左右,其他的麼,那就要看人品了。
以一種小概率事件的結論來指導大範圍的教學實際,這不能不說是國內教育的悲哀,當然了,事實上國內的大部分事情都是這麼做的,所以,結果可想而知,杯具呀。
陳明洛一路上走著,腦子裏麵就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好歹他自己重生之前也是當過黨校講師的,對於這些事情還是比較有發言權的,眼界也不大一樣,看著看著,就覺得實驗中學的做法雖然跟上麵的政策是背道而馳的,但是效果應該是不錯的。
他們的做法很簡單,那就是把學生先給分類,頭腦活絡有發展前途的,就送進尖子班特殊對待,看上去沒有自己的思維隻知道死學的,那就讓他們繼續享受填鴨戰術好了,反正黑板上方的那兩句話非常適合他們,生時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
如果你的先天條件不行的話,那也隻能以勤補拙了,除此之外別無他路。
牛頓和愛因斯坦之所以偉大,就是因為人家的大腦跟別人的不一樣,而不是因為別的什麼勤奮和努力最關鍵。
至於愛迪生所說的那句話也是一個典型的閃光點,天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靈感,而那百分之一的靈感要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加重要。
可惜的是,國內的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斷章取義,幹脆把人家的後半句話給抹掉了,這種做法確實是非常可鄙的。
當然了,對一個明確表示要消滅階級的政治實體而言,強調大家之間沒有差異,是比較能夠蠱惑人心的,否則的話,豈不是跟自己的學說基礎背離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