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同文這個人怎麼樣?”陳明洛問蕭名學道。
蕭名學看了陳明洛一眼,覺得他問起這件事情來,實在是有一些古怪,於是慢條斯理地反問道,“你問這個幹嘛?”
作為新晉的省委常委,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蕭名學的級別雖然要比省長餘同文低一點兒,但是實際的權力並不一定就小很多,畢竟是直接管轄陽朔市這幾百萬人口,意義還是有些不同的。
當然了,從大義的角度上來看,餘同文的聲望肯定會更高一些。
官場上的事情,講究一個和光同塵,你給我麵子,我就給你麵子,你不給我麵子的話,就算是我惹不起你,但是給你背地裏使絆子什麼的做法,其實也是很容易就能夠做出來的。
省長雖為一省之長,但是上麵有省委書記壓著,下麵有各地市領導們各個心懷叵測利益不同,要辦起事情來,也未必就那麼容易,雖然說相當於封疆大吏一地諸侯,但是如果自己的屁股不幹淨或者性格軟弱的話,也未必就能夠鎮得住這麼多官油子們。
陳明洛問起蕭名學對於省長餘同文的觀感,自然是跟老子陳通達的仕途有關聯的,否則的話他吃飽了撐的啊,關心這些事情有球個用處?
之所以問蕭名學,這裏麵也是有講究的,畢竟蕭名學的根子是在京城裏麵,那些學院派的關係人物們,此時餘同文正是從京城裏麵放出來的幹部,自然問他是最清楚的。
“隨便問問嘛——”陳明洛回答道,見蕭名學一臉不滿意的態度,於是就又加了一句道,“我看這人有點兒不靠譜兒,對明陽市的工作似乎有些不喜。”
“哪裏的事情,餘省長來西嶺才多久,怎麼可能就有什麼偏見?”蕭名學白了陳明洛一眼,喝了口茶水,然後才說道,“這個人倒是很有才幹的,在水利部的時候,做了不少工程,是一個幹實事兒的人。”
蕭名學果然是通過京裏麵的關係,得到了關於餘同文的一些基本情況和風傳的消息什麼的,此時倒是不怕跟陳明洛說一說,畢竟這是自己的準女婿,有什麼不可以說的?
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因為在家裏麵,大家的心態都放得比較輕鬆自在一些。
“這倒是看不出來——”陳明洛順手提起茶壺來,給蕭名學添了些水,然後問道,“都做了些什麼工程,有沒有我聽說過的?”
今天在蕭名學家裏麵,就是蕭名學兩口子還有蕭瀟和陳明洛四個人,隻不過此時謝露和蕭瀟都去準備晚餐了,陳明洛跟蕭名學在客廳裏麵品茶聊天,樂得自在。
茶水是陳明洛親自煮的,用的是專門從杭州虎跑那邊兒拉過來的桶裝泉水,走航空弄過來的,其實就是當天的水,隻不過陳明洛也不可能直接讓人家把水送到蕭名學家裏麵,否則的話還不知道鬧出多大的事情來呢。
他都是先讓人運到自己的望朔山別墅,然後換了普通的當地礦泉水的大桶,自己開車送到蕭名學家裏麵來。
蕭名學看到他這麼搞,還有些納悶兒,跟他說這麼麻煩做什麼,陽朔的自來水質量還是不錯的,陳明洛就笑而不語,隻是我行我素。
他這麼一弄,蕭名學一家做飯和飲用的水,肯定都是用的陳明洛送過來的桶裝水,隻是吃了一陣子之後,就發覺這水果然是有一些不同的,泡茶的話也好喝,感覺就是不一樣。
蕭名學問起這事兒的時候,陳明洛隻是推說這是山泉水,別的就不再多說了,蕭名學雖然心裏麵有些納悶兒,但是也不可能想到這居然是從千裏之外的虎跑專門航空運過來的泉水,說起這成本來,可真是有點兒高了。
蕭名學喝了口茶水,心想著自己這位準姑爺倒是個大能,前一陣子表示要支持自己在陽朔大力發展,果然就投了十個億進來,如今這一陣子,因為受到了東南亞金融危機的影響,陽朔的一些出口型企業的日子都不大好過,出口疲軟,企業運行艱難,他這個市委書記也覺得有些撓頭,雖然說主要都是市政府那邊兒在操心,但是作為慣於做實事的蕭名學而言,他還是有些坐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