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隨風看著手機裏的照片，那個姓趙的和林玉瓊的合影紮得他的心很痛，到了看守所，他申請和王波會見。
“你是他什麼人？”
“朋友。”
“那填個表吧。”
在等候區等了約一個小時，顧隨風終於見到了他。他心是忐忑的，他不知道王波為什麼會想見他這樣一個素未謀麵的人。顧隨風進了隔間，玻璃對麵是個剃著囚犯頭的矮胖子，臉圓圓的，眼睛眯眯眼，倒也不像窮凶極惡的人。
他拿起了電話：“我想問你一些事，如果你提供一些有價值的信息，會幫爭取你減刑。”顧隨風語氣平淡，仿佛在做一場交易。
“減刑？我判了十幾年，減個一年半載對於我無所謂。”那邊說，對方看他年紀輕輕，有點疑惑，不相信他有多大的能量。
“那你怎麼答應見我？”顧隨風問。
“這大半年，沒人來看過我，我想看看你是什麼人。”
“你和趙德柱什麼關係？”
“發小。”
“你和他一起混事對不對，有一次你和他一起打得對方癱瘓，你一個人頂了罪，判了十三年。”顧隨風依舊很淡定。
對方顯然知道顧隨風有備而來“所以你找我做什麼？“
“你有義氣，我欣賞。你出獄後可以來我公司做保安。”
他上下打量著顧隨風，看到他穿著考究，氣宇軒昂，也信了幾分。
“你讓我背叛德子？”
“他什麼都和我說了”他從上衣口袋裏拿出卡片，把正麵朝著玻璃對麵，讓對方看清楚。
“我隻是想問問你，八年前，你是不是和他一起去威脅胡夢？就是顧愛軍當時的妻子。後來她自殺了。”
“沒有，他讓我去顧家偷一些東西。好像是文件什麼的。”
顧隨風心下一沉，還是強裝若無其事的樣子：“偷來幹嘛？”
“好像說是要威脅她吧。”
“威脅她？誰指使的？林玉瓊？”顧隨風咬牙切齒起來。
“那不是，她那時候就一個毛丫頭，就一個辦事員，誰聽她的。”
“那，那......”顧隨風有點摸不著頭腦，“那是誰指使你？”
“林老爺子，就是你說的林玉瓊的爹。”
林老爺子？那時候母親剛好負責一個國家機密課題的研究，如果泄露，後果不堪設想，他一邊找人偷文件威脅母親，一邊又找人打自己，真的是太十惡不赦了。
“四號探視時間到，雙方放下電話。”顧隨風還想繼續問，對麵王波已經放下了電話。他指著名片點了點頭，對麵也點了點頭，就被獄警押走了。
林老爺子做這麼多逼自己母親，好讓自己女兒進顧家門？他俊朗的容顏因為緊張和焦灼而微微扭曲，想道，如果自己直接去和林老爺子對質？估計他斷不會承認。
自從上次的事之後，他再也沒有和顧愛軍聯係，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他。
“爸，我媽去世之前一段時間，是不是有機密文件丟失？”
顧愛軍終於接到了顧隨風的電話，聲音很激動：“那次啊？我剛好出差，電話裏聽你說，一份她研究的機密資料不見了，她很擔心，怕要受處分。我安慰她好好找一下。怎麼突然問這些？”
“那，有沒有發現有異常？”
“家裏司機突然辭工回老家了。”
“是林老爺子介紹的吧？”
“是啊，怎麼了？”
那時，家裏除了父母自己，和一個做了一個幾十年的老保姆劉奶，沒有別人。老保姆從小看著顧愛軍長大，也幫忙把自己帶大，早就和親人一樣。
除此之外，就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司機，顧隨風隱約想起，好像是林家介紹來的遠方親戚，姓趙，說是河北人。
他在思索著，電話那頭顧愛軍看他沒反應，“喂，隨風，聽到嗎？”
“嗯，我在想，母親自殺估計有別的原因。”
“哎，我知道你還沒放得下這件事，你一直懷疑林玉瓊吧？”
“不，不是，我懷疑另有其人。”
“這麼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人要向前看！我還要開會，先掛了，你也別胡思亂想。”
顧隨風掛了電話，所有證據都指向了林老爺子，那個司機，是趙德子的父親，他那時候已經得了絕症，想用臨死前一些事，換兒子下半輩子被林家優待，肯定是他暗中安排，偷走母親的文件，讓她情緒奔潰。
他要好好想個方法，要引林家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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