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怎麼？”林笙笙搖搖頭，然後走上前，看著已經被紗布包裹得賊厚實的右手，眼裏的擔憂再次浮現了起來。
剛才他又忍不住去問了一遍50係統，支支吾吾的回答，一聽就是沒有什麼好消息，搞得他心裏七上八下的，一直等到現在。
“沒事，好好養養就行了。”薑灼嘴角的笑意瞬間一僵，但很快又恢複如常，若非是林笙笙眼尖，恐怕都會錯過這一閃而過的變化。
還沒等林笙笙開口，給薑灼包紮右手的醫生拖著疲憊的身軀走了進來，他伸手扶了扶眼鏡，語氣歎息且氣惱。
“都不知道你什麼才好，你這傷要是不心磕的，我把我這工作證扯下來。”醫生搖了搖頭，然後坐在辦公桌前低頭寫東西。
“傷成這個樣子，以後切記右手拿重的東西。”
“……”
醫生的話完過後，林笙笙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眼神微涼，帶著一份不滿，讓薑灼心頭猛的一顫，他用完好的左手去拉著林笙笙，帶了點了討好的意味。
“真的是不心傷到的。”
“你……唉。算了。”林笙笙欲言又止，許多的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畢竟現在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再去深究也沒了意義。
再者，如果她問得太多的話，估計薑灼又會想起先前懷疑自己的事情。這是一個不好的兆頭，會讓他有所懷疑，到時候一旦出現排斥，位麵不穩同樣會導致崩塌。
林笙笙選擇把那些話全部都咽回了肚子裏，隻是將目光投向醫生。
“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比如需要忌口之類的？”
到了正事上後，醫生正了正臉色，他把所需的注意事項全部都了一遍，然後又開了一張藥方讓他們等到明醫生上班的時候去拿藥。
如今光大亮，等到八九點的時候醫生會上班，所幸林笙笙跟薑灼也就沒有打算離開，兩個人被醫生安排到了一間休息室裏。
等醫生上班的時候，薑灼和林笙笙一起出去藥房拿藥。路過先前醫生辦公室的時候，林笙笙停住了腳步。
“你先在外麵等我一下。”林笙笙站在辦公室門口，門是虛掩著的，給薑灼做手術的那個醫生，此刻正坐在辦公桌前，看著電腦屏幕，模樣專注。
“找他有事？”薑灼微皺著眉頭，忍不住問了句。
“嗯。”林笙笙點點頭，“注意事項，我記得不太清楚再去問一遍。”
起了這個，薑灼自然也沒有什麼拒絕的話，他點了點頭後，就乖巧地靠在牆壁邊，等著林笙笙出來。
林笙笙走進去的時候，醫生剛好看完一個片子，他看著林笙笙時有些意外，又帶著些許擔憂，連忙站了起來：“那夥子難不成又受傷了？”
“沒有沒有。”林笙笙趕緊搖頭，然後把自己來這裏的意圖了出來，“我就想問問他，右手傷成這個樣子，以後還能畫畫嗎？”
林笙笙打心裏清楚，薑灼是真的很愛畫畫。
“……有些困難。”醫生沉默了會，但又怕打擊到他們，特意補了一句，“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好好康複也是可以的。”
但實際上，醫生隻要一想到先前為薑灼把手上那些細碎的鏡子殘渣挑出來時，他看著薑灼千瘡百孔的手背，歎息聲一聲比一聲重。
偏偏當事人渾然不覺。
臉上表情淡淡的，哪怕是打了麻醉，其實為他挑殘渣的時候也是會疼的，但薑灼卻沒有絲毫的表示，他隻是一貫地低著腦袋，時不時地張望著門口，嘴裏隻念叨一句。
“能快點嗎？她還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