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白那一顆手雷讓筱塚義男成了驚弓之鳥,他甚至晚上不敢再留在憲兵隊裏,而是住進了位於太原市中心的太原酒店裏,來這裏尋求安慰,來撫平自己白被炸得千瘡百孔的心靈。
但即使是離開了憲兵隊,他也沒能睡個安穩覺,半夜裏剛剛入睡,他就被爆炸聲和射擊聲驚醒了。
他跳下床,顧不上穿鞋子,光著腳就奔到窗口,一把拉開窗簾。
爆炸聲是從城東南郊傳過來的,甚至從酒店的窗口看過去,可以看到那裏火光一片,爆炸不斷。
筱塚義男一眼便認出,那裏是空軍第十七聯隊的飛行基地,一個聯隊的飛機都停在那裏,聽候軍部的召喚,隨時準備起飛轟炸。
可是現在那裏居然發生了爆炸!
筱塚義男一下子就急了,空軍可是大皇軍最大的依仗,是他們可以碾壓敵人的保障,如果要是空軍出了事,那皇軍在華北戰場的日子可就徹底難過了。
他馬上抓起電話呼叫總機:“我是筱塚義男,馬上給我接空軍基地,找真木聯隊長!快!”
總機話務員不敢怠慢,趕緊連線空軍基地。可是此刻空軍基地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人人都在忙著招呼那個不速之客,誰還有心思留在屋裏接電話。
電話響了半也沒人接,話務員隻能如實彙報:“司令官閣下,空軍基地的電話接不通……”
“八嘎……”
筱塚義男氣得扔了電話,這覺是沒法接著睡了,趕緊穿上軍裝,蹬上軍靴,跨上軍刀,就急急火火的出了門:“走!回司令部!”
警衛不敢怠慢,趕緊開著車護送筱塚義男回到了憲兵隊。
這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收拾院子的人已經回去睡覺了,院子裏收拾了一半,還到處都是廢墟和垃圾。急急火火的筱塚義男一個不留神,就被地上的磚塊絆了個狗啃屎,爬起來的時候嘴上血糊糊的,門牙都掉了兩顆。
“八嘎!”筱塚義男快要氣炸了,人倒黴了喝涼水都磣牙,一個破磚塊都和自己過不去。
他憤怒的踢了一腳,結果磚塊沒踢走,把自己的靴子也踢了個洞,腳指頭都露出來了。
筱塚義男這下不敢再暴躁了,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如果自己再這麼暴躁下去的話,指不定還會有什麼倒黴的事情發生。
筱塚義男的辦公室白已經被楊愷炸得麵目全非,他幹脆就站在了大院子裏,命令警衛:“去!通知所有高級軍官,馬上到這裏集合,召開緊急軍事會議!”
警衛不敢怠慢,趕緊去逐個通知,不多一會兒,接到通知的軍官們一個接一個的就飛速趕到了。和筱塚義男一樣,他們剛才也就已經聽到了從空軍基地傳來的爆炸聲。
“司令官,空軍基地出什麼事了?”話的是一個師團長,名叫五夜牛狼,幹瘦的身材,兩隻眼睛倒是挺大,一過來就急火火的。
筱塚義男黑著臉沒有回答,倒是另外一個師團長土石肥回答道:“看起來像是爆炸了,還有槍聲,是不是中國軍隊在進攻空軍基地?”
五夜牛狼搖搖頭:“爆炸倒是爆炸,不過中國軍隊根本進不了城,怎麼進攻空軍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