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即連反胃都忘了,瞠目無語的望著這些人。
什麼叫他們偷藏了死人?!
誰他媽造謠的!
燕巳淵手執著燭火從屋裏出來,見十來個人怒勢洶洶的闖入,他幾乎是箭步到柳輕絮身前,高大挺拔的身體直接把柳輕絮擋得嚴嚴實實。
“誰我們藏屍的?周元嗎?”飄著冷氣兒的話從他薄唇間溢出。
來的人本來凶巴巴的,借著他手中燭火看清楚他以後,不約而同的愣了愣。
站在他們麵前的男人,先不容貌是有多出眾,僅是那挺拔的身軀下散發出來的威壓就叫人有些抬不起頭。那雙狹長的黑眸陰沉寒冽,如有萬道暗器藏於其中,仿佛誰動一下就會飛灰湮滅。
耍威風的人處處都能見到,但像眼前這個不怒自威、就算看一眼都心生畏懼的男人,他們還真沒見過!
先前喊話的男人最先回過神來,將手裏帶來的木棍握得更緊後,拿木棍直指著燕巳淵,“有人告發你們殺人藏屍,我們現在就送你們去衙門!”
“殺人藏屍?”燕巳淵非但沒怒,還倏地勾了勾唇角。
他不笑則已,這一笑讓十來個人紛紛握緊了手裏的棍棒。
柳輕絮從燕巳淵身後探出腦袋看了看,也是冷冷的笑了笑。
能給他們按‘殺人藏屍’罪名的人隻會是周元,因為他們到這清河鎮隻與周元接觸過,也是周元讓他們住進來的。
而周元偷偷逃走不到一刻鍾,這些人就上門來。
還用嗎?
這些人就是周元的同夥!
“巳爺,你行不行?要不讓我來?”她扯了扯男人的衣角。
吵架這種事她覺得還是女人上場比較好。至於打架嘛,他現在內力都沒完全恢複,前幾跟她滾床單還把外傷給玩裂了,要是現在讓他去跟人打架,很難占到上風不,回頭還得她伺候。
那還不如讓他一邊看著算了!
燕巳淵轉頭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我行不行,你還不知道?”
“……”柳輕絮汗!
現在是扯這個的時候嗎?
這男人,叫她什麼好呢,就算有顆玻璃心那也不是這樣長的!
她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再瞧了一眼那群人的架勢,心下一合計,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運起輕功就朝房頂飛去——
“快!他們跑了!”
“抓住他們!”
“殺人藏屍的畜生,別讓他們跑了!”
老遠都能聽到憤怒的高喊聲。
柳輕絮肚子都快氣炸了。
要不是她覺得某個男人會成為‘拖油瓶’,她是真想給那些人一頓狠揍!
踏著鎮上的房頂飛馳,沒多久他們就離開了鎮子。
到了一處溪邊柳輕絮才停下。
“為何要跑?”男人似是不解的問道。
她轉身看著他,發現他黑眸中閃爍著笑意,好像在嘲笑她是個膽鬼。
她忍不住拉長臉,“你看那些人追出來了嗎?沒有!這明什麼?明他們沒想要抓住我們!為什麼他們不想抓到我們?因為他們知道,真要是把我們送官,官府一查,很容易查到我們是剛到清河鎮的,到時所有罪證都會指向周元。如果放走我們,那我們就有畏罪潛逃的嫌疑,隻要我們沒被抓到,周元就可以任意的嫁禍給我們。”
燕巳淵聽她完,眸底的笑意更深,“你既已猜出他們的心思,為何不回去?”
柳輕絮煩道,“你裝!你繼續裝!難不成你想我身份曝光,等著柳家來人把我抓回去?”頓了一下,她抱臂斜眼睇著他,“我突然發現,回去也不是沒好處,那位瑧王好不好我不知道,但肯定比你好!他怎麼也是一親王,絕對不會像你這麼心眼,為了一句話都能和我計較半!”
月色下,燕巳淵俊臉僵著,但唇角卻是止不住的抽搐。
氣,是很氣!她竟然拿他跟一個沒見過麵的男人比較!
不氣吧,他也沒氣的道理,畢竟他就是她口中的那位瑧王!
自己吃自己的醋,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把人笑死?!
但偏偏他還真吃上了……
伸手把她拉到身前,他眸光深深的凝視著她,想透過她明媚的雙眼看穿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