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琛看了一眼柳輕絮,目光閃過些許複雜。
但很快,他正色回道,“回太後,禦醫剛去,奴才也不知大湘皇後犯有何疾。”
瞿太後也看了一眼柳輕絮。
柳輕絮很不自然的掐了掐手心。
瞿太後沒錯過她的動作,目光暗暗閃轉過後,牽起她的手,溫聲道,“走,母後陪你去看看。”
見狀,柳輕絮趕忙拉住她,“母後……我、我去就可……”
瞿太後目光深深的盯著她。
她這一盯,柳輕絮直感覺頭皮發麻。以往慈祥的目光此刻透著一絲威嚴,仿佛要透過她的皮骨看穿她的內心。
她咧嘴笑道,“母後,我很快便回來。”
完,她快速離開紫宸宮。
等她一走,瞿太後臉上瞬間布了一層冷光。
朱琛看了看她,心翼翼的稟報,“太後,奴才雖不知大湘皇後所犯何疾,但聽王妃從鑫華宮出來後大湘皇後就犯病了……”
後麵的話,他沒完。
瞿太後精銳的目光緊視著虛空,語氣含著一絲淩厲,“隻怕她是自作自受!”
想起兒媳剛來時那涼白的氣色以及壓抑的怒火,她心中就有了猜測。
她這個兒媳,性子灑脫,是有些不拘節。但經她多方了解,這兒媳心性純正,善惡分明,絕不是驕縱跋扈胡作非為之人,若不是受了無法隱忍的怨氣,她絕不會與人交惡的。
何況那一對帝後還是她生身父母!
“朱琛。”
“奴才在。”
“瑧王妃有孕在身,多派人暗中盯著,不論何人接近瑧王妃,都給哀家記下!”
“太後放心,奴才定會安排妥當。”
……
鑫華宮。
柳輕絮去時,禦醫剛替上官淑蘭把完脈。
“禦醫,我母後怎樣了,要緊不?”楚中菱拉著禦醫的手心急的問道。
“回長公主,大湘皇後並無大礙,休息半日便無事了。”禦醫躬身回道。
“你確定?”楚中菱皺著眉,極度不滿的瞪著他,明顯不信他的話。
“咳咳……菱兒……”上官淑蘭突然在床幔裏喚道。
“母後!”楚中菱趕緊揭開幔子進去。
“菱兒,母後沒事,隻是多日奔波,不堪疲乏而已。”
“母後,您好生歇著,若有何不適,定要如實告訴我,我另找人為您看診。”
“不礙事的,母後就想休息會,免得耽誤了晚上的盛宴。”
“好,那我就不打擾母後休息了。”
柳輕絮站在幔子外麵,聽著母女的對話,麵無任何表情。
楚中菱從幔子裏出來,看了她一眼,也沒話,拉著她就往外走。
這個妹妹的脾氣她早就見識過,雖然氣惱她辱罵父皇母後,但她也知道父皇母後今日有些過分,哪有這樣拆散別人的,還讓妹妹打掉孩子……
幸好隻是他們一家四口在場,要是讓瑧王聽見父皇那些話,恐怕不是爭吵,而是當場拔劍了!
她把柳輕絮拉至花園偏僻的角落,確定四下無人,這才沒好氣的道,“楚中妍,你怎能那樣罵父皇母後?他們可是你的父皇母後啊!”
柳輕絮抱臂看著她,嘴角輕勾,“怎麼,你跟他們一樣,也是來玉燕國挑事的?”
“胡!”楚中菱立馬瞪圓了美目,有些激動,“我們都是為你好才來的!”
“是嗎?如果我沒忘記的話,你之前可是想對我家王爺以身相許呢!”柳輕絮笑得譏諷。
“我……”楚中菱臉蛋一燙,心虛得壓低了嗓門,“我沒想破壞你與瑧王的感情……我那時隻覺得瑧王長得好看,而且姐妹同嫁一夫也是常有的事,我就想著反正來這裏是給你做伴,要是能嫁給瑧王,既能圓了父皇母後的心願,份位上也不輸你,算得上是一舉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