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小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餘輝滿臉糾結的看著她。
“你說。”楚中菱都沒認真看他一眼,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床上。
“公主乃萬金之軀,服侍人的事還是交給下人去做吧。何況公主還未出嫁,要是傳出去,定會損害您的清譽。依小的看,還是讓小的照顧小侯爺吧。”
“你都把他照顧成這樣了,我還敢讓你繼續照顧他?”楚中菱倏地拉長了臉,抬著下巴給了他一記深深的不滿,“這裏沒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要不是他是瑧王的大護衛,她真想賞他幾棍子!
蕭玉航就算不是他主子,但也是北蕭侯和平賜公主的兒子,將來是要繼承侯爵之位的,他居然把北蕭侯唯一的繼承人照顧成這樣,換做他人,別說打板子,早都被拖出去砍腦袋了!
餘輝愧疚的低下頭,然後默默地退了出去。
轉身的那一刻,他唇角止不住上揚,眼中全是狡黠的笑。
而床上的蕭玉航突然難受地哼了起來,“水……水……我要……喝水……”
楚中菱一聽,趕繄去桌邊倒水。
但倒出水後她發現水是涼的,焦急得趕繄使喚小丫鬟,“快去打熱水來!”
小丫鬟也跟著她一同慌張,忙跑了出去。
沒多久,熱水來了。
楚中菱又倒了一杯,發現很是燙手,頓時急得大罵,“你怎麼做事的,讓你拿熱水來,不是要你拿剛出爐的水,你是想燙死小侯爺嗎?”
小丫鬟嚇得撲通跪下,“公主殿下息怒,奴婢是太心急了,所以……”
不等小丫鬟解釋完,楚中菱就不耐煩地斥道,“下去!”
小丫鬟顫兢兢地退了出去。
眼瞧著床上的人不停地喊‘水’,楚中菱又心疼又心急,於是將桌上兩杯水兌在了一起,快速端到床邊。
蕭玉航是睡著的,這樣喝水肯定不行。
她先是焦急的看了看他,然後把水杯放到床頭邊,彎下腰打算把他抱起來。
可憐她平日裏連盤子都沒端過,更別說要抱起一個人,就算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沒把蕭玉航挪勤半分,反而讓她感覺自己骨頭都快被折斷了。
她也沒氣餒,又去抱他的腦袋。
可就是一顆腦袋,對她來說那也跟大石頭一樣沉,她憋足了氣,漲得臉紅脖子粗,總算把他後腦勺抬了起來。
伸手就去拿水杯。
但水杯在她右側,她右手托著蕭玉航後腦勺,根本騰不開手。不得已,隻能換左手去拿。
結果左手沒個準頭,一伸出去就把床頭邊的水杯碰倒了。
“啊!”
她忍不住尖叫。
蕭玉航差點讓她嚇到坐起來。
睜開半條眼縫,偷偷瞄了她一眼,瞧著她那一臉懊惱的樣子,他嘴角止不住上揚。
“水……”
為了把苦肉計演好,他隻能忍著笑繼續裝下去。
楚中菱是想叫人進來幫忙的,可是是她自己把小丫鬟罵走的。再加上托著蕭玉航的後腦勺,她發現他身上燙得厲害,也沒那個心思再叫人,於是把他放回枕頭上,又去桌邊倒水。
又兌好一杯溫水後,她這次沒把水杯放床頭邊了,而是放在地上。
蕭玉航,“……”
重新托起他後腦勺,楚中菱準備去拿水,這才突然發現水杯在地上根本夠不著!
她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氣,又將他放回枕頭上,彎下腰去端水。
左手端著杯子,右手又去托他後腦勺,可這次她又發現隻用一隻手根本就托不起他後腦勺。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然後一咬牙,把全身力氣都用上了——
“啊!”
蕭玉航的後腦勺是被她又一次成功托起來了,可是左手杯子裏的水也全灑出來了!
看著空空的杯子,已經滿頭大汗的她忍不住惱道,“你是屬牛的嗎?如此沉!”
蕭玉航,“……”
天知道他才是最想哭的那一個!
因為她那一杯水全灑在了他身上!
幸好是溫水,要是沒兌過的燙水,他胸口上的皮怕是都得被燙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