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絮安慰她,“沒關係的,算日子也還有半個月。”
燕巳淵握著她手,溫了嗓音,“我已派人告知皇兄,讓他把小嫂子借你幾日。我帶玉航前去,最多三日便回來。”
“嗯。”柳輕絮在府裏待著,沒什麼可怕的,她反而更擔心他們,“你們把餘輝和江九帶上,府裏有景勝和秀姑便夠了。要是母後知道你們外出,多半也會派人來我身邊,你完全不用擔心。倒是你們在外頭我不放心,要多帶些人,我才能在府中安心待產。”
燕巳淵沉默了片刻,也順了她的意思。
他現在什麼都不怕,就怕她因為擔心而坐不住,到時挺著個大肚子去找他……
為避免夜間趕路,他們很快便離開了瑧王府。
正如燕巳淵想的那般,柳輕絮在他們走後,還真是坐立難安。
太平了三個月,可偏偏在她要快要臨盆時又出現這種事,她心裏如何能踏實?
懷孕的人情緒本就不穩定,她在孕期中的心態算是很好的了,但心態再好,也有繃不住的時候。
當天傍晚,呂芷泉就從宮裏趕來了,同時還帶了一幫子人來。跟柳輕絮想的一樣,瞿太後不放心她一人在府中,當即就欽點了一群人跟著呂芷泉出來。
上次她給的人燕巳淵全都送了回去,這次柳輕絮要生了,自然就留下了。
呂芷泉挺著四五個月的肚子,這幾個月被他們皇帝大哥‘關著’,養得又白又圓潤,有著一張娃娃臉的她,現在看著就像一個福娃似的。
“輕絮,多虧了你們,我終於可以出來透口氣了!你是不知道,我真快被皇上氣死了!前陣子明明是他手滑打碎了一隻琉璃杯,他非要說是我擺放不當,直接罰我禁閉!”
一見麵,呂芷泉就不停地抱怨。
這要是換個人來,柳輕絮直接會認為對方是在秀恩愛,可擱在這個小嫂子身上,她知道她是真憋壞了。
不過她是特別佩服皇帝大哥,罰禁閉好像上癮了似的,關鍵是他老跟孕婦過不去!
楚中菱在一旁聽著,忍不住替她心疼,“皇上未免也太不講理了吧?你為她生兒育女,他居然還要罰你!呂貴妃,我看你還是別回宮了,幹脆就在妍兒這裏住下,生完孩子再回宮,免得再受欺負。”
柳輕絮對著她掉起了黑線。
這死丫頭,當心皇帝拿刀追殺她!
臥室裏就她們三個,再加一個為他們斟茶倒水的秀姑,倒也不怕這些編排皇帝的話傳出去。
呂芷泉得到楚中菱的同情,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與其讓皇上三天兩頭找我茬禁我足,還不如賴在瑧王府呢!”
楚中菱有些擔心,“可你是皇貴妃,在外麵住久了,恐怕那些朝臣會對你有意見。”
“他們早都對我有意見了。”呂芷泉不知不覺就露了一些事出來,“上次蘇丞相帶著好幾名官員彈劾我,說我舉止不端,德不配位,不配為四妃之首。他們不知道,我當時可高興了,都想好在京城添置別院了,可誰料皇上提都沒提一句。”
楚中菱,“……”
身為一國公主的她,也是第一次遇見呂芷泉這種不想爭寵的女人。
柳輕絮雖然高興呂芷泉出來陪自己,可耐不住心情實在低落,遂說話的欲望不太強烈,腦子裏想的最多的事都是燕巳淵他們在外麵的情況。
呂芷泉是憋壞了,一出來就像放飛的籠中鳥,話多得不行。
而楚中菱又是個急於生孩子的,看到呂芷泉也挺個肚子,那羨慕嫉妒恨的心情又上了頭,當麵便向呂芷泉取起經來。
於是兩個人就如何懷孕這一事探討了起來。
講到露骨的地方,連行房什麼澧位都說,柳輕絮在一旁聽得那叫一個瀑布汗。
她幾次都忍不住想插嘴,想提醒呂芷泉,別說太那個,就楚中菱那直腸子性子,別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的!
但兩人聊得實在起勁兒,她昏根就插不進話,隻能繼續聽著呂芷泉臉不紅心不跳的教導楚中妍,“你們每日都不落下,說不定就是過繁的緣故。回頭你同小侯爺商議商議,節製一點,十天半月同房一次,指不定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