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侯站在衛秦的麵前,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等他說完之後,葉輕侯才十分不耐的伸出右手小指挖了下自己的耳朵,然後再回過頭來,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衛秦問道:“你說完了?”
“說完了。”衛秦對於葉輕侯的反應一時之間有些不太適應,他有點茫然的看著情緒大變的葉輕侯,遲疑的回答道。
“廢話真多,做你們殺人這個行當的難道全都是話嘮麼?說完了為什麼你還不動手?你不就是來殺我的麼?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葉輕侯一臉不屑一顧的斜睨著衛秦,弄的衛秦滿頭霧水。
下一刻,衛秦一下子變得勃然大怒,他發現自己似乎被人給耍了,這小子臨死還想要充英雄,那就讓他死的比狗熊還難看!
衛秦惱羞成怒的盯著葉輕侯。
與此同時,他暗藏在雙腿兩側的奇異血色匕首,已經被他無聲無息的取在了手中,然後兩隻兵刃在他雙手的操縱下,在半空中留下兩抹血色的流光,吞噬向近在咫尺的葉輕侯。
一把匕首斜刺向葉輕侯的左側肋骨位置,隻要匕首順利刺入葉輕侯的身體,下一刻葉輕侯深藏體內的鮮活心髒,就會在瞬間被血色匕首的鋒刃攪碎成十七八瓣。
另一把匕首筆直的抹向了葉輕侯的脖子,隻要這把匕首輕輕一劃之後,葉輕侯那張令衛秦厭惡至極的嘴臉,就會立刻離開她自己的肩膀,滾落在他腳下的冰冷石地上。
但是就在這時,就在衛秦手中的兩把匕首,即將要到達自己的終點的時候,衛秦那穩重至極,從來沒有出過絲毫差錯的雙手,在這一刻,忽然莫名其妙的停了下來。
不是葉輕侯喝止了衛秦,事實上,葉輕侯哪怕能夠叫得山無棱、天地合,江海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什麼的,衛秦的雙手也不會顫抖絲毫,更別說停止下來了。
葉輕侯更沒有可能阻止下來衛秦的攻擊,他自己剛才都已經承認了,他體內的靈力根本已經幾近枯竭、所剩無幾,怎麼可能阻止得了衛秦的攻勢?
衛秦還想要竭力的控製住自己的雙手,將自己的匕首盡快沒入葉輕侯的心髒,或者抹開葉輕侯的脖子。
但是他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在這一瞬間,已經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操縱權,他自己仿佛一下子成為了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看客。
衛秦的臉孔漸漸變白,又漸漸變紅,接著他麵頰上的肌肉,開始像蚯蚓一般扭曲蠕動,他臉上的表情變得驚悚無比。
而他現在的內心,則比他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恐懼驚悚。
衛秦不知道就在自己攻擊葉輕侯的這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在此期間,一定有什麼發生了。
因為現在,他忽然之間,就再也不能動彈分毫,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內部,似乎出現了另一個自己,而他現在的身體,已經被另一個自己主導,而原來的他自己,則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旁觀者。
就在這時候,失去了身體主導權,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的衛秦,忽然看到葉輕侯開始繞著他轉圈圈,轉了一圈之後,接著葉輕侯伸出手來,像對著盲人一般,在他眼前晃了幾下,然後問道:“咦,你怎麼了?你不是要殺了我麼?怎麼忽然停下來了?難道你的身體忽然之間不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