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靜初一覺睡到中午才悠悠醒來,聽到外麵吵雜的聲音立馬爬起床穿好衣服。
院子裏。
莊懷仁臉如醬色,一家之主的威嚴之氣頃刻間泄露,瞪著笑盈盈走進門的人,道:“你來這幹甚?”
話雖是這樣問,但他心裏亮得跟明鏡似的。
譚秀珍訕笑一聲,聞到空氣中雞湯的香味,眼底露出一抹精光跟嫉妒,她要是不來養了大半年,準備過年才殺的雞就便宜了莊靜初一家人不成?
既然殺了,她哪有故作不知道的道理,不來分一口吃的?
“爹,你生什麼氣呀?我聽聞侄女婿出事了,昨晚一夜沒睡著,心裏不放心所以今天過來看看哪裏幫得上忙。”
李語琴從廚房裏走出來,雙眼將她眼底的精光看得一清二楚,冷哼了一聲。
“日上三竿,下田的人家這個點都回家了,哪裏還有什麼活?”
孫女婿昨晚性命堪憂的時候,不見來噓寒問暖,可別說那時候睡著了,就是懶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因為他們回去的時候,半夜了還聽到她屋子裏傳來的議論聲。
眼下擺明了,就是衝著雞來的!
有壞事時躲得遠遠的,怕會要掏腰包,有好事了嗅到點香一百裏都要衝過來!
譚秀珍並不惱火,她這身膘可不是白長的,都是靠在巧舌如簧誰也不得罪,賠笑道:“是,娘說得對,但家裏的活也總要有人做呀,還望娘莫要怪罪我。”
聽聽這話,她哪裏敢怪罪哩!
誇都來不及,要是被傳出去,還以為她欺壓譚氏呢。
不過為孫女背上罵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她也不在乎,有些人的臉就是比牆壁還厚的!
“既然是來幫忙,那就劈柴吧,看到牆壁壘起來的木頭了嗎?今天都劈了。”
譚秀珍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在看到壘起跟人一般高的木頭,差點翻起了白眼,這麼多她得劈到猴年馬月?
她是來增肥水的,可不是減肥的。
正在犯難怎麼拒絕時,眼見的看到走出來的莊靜初,立馬笑著走了上去,“小初啊,聽說侄女婿出事了,現在情況可還好?”
莊靜初在裏頭聽得一清二楚,對眼前這位略微肥胖的譚秀珍喜歡不起來,冷漠道:“伯娘要是真擔心,不如自己進去看看?”
譚秀珍語塞,進去倘若看到褚南玹的慘樣,她不掏腰包肯定會被二老說到年底去,而且以後生氣了,還會拿這件事出來說上一遭。
“這使不得,侄女婿是個讀書人講究的,我還是去劈柴吧,小初你休息一會兒。”
罷了,反正快要吃飯了,她幹一會兒就能吃上,還不用花錢。
莊靜初淩厲的雙眸看出了她心裏的小九九,但並不戳破。
隻不過譚秀珍沒想到劈了大半個鍾頭,莊靜初他們都沒有要下廚的意思,而她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細汗了,肚子開始響起了餓叫。
她不能在劈柴了,不然她都想劈自己腦袋了。
“我歇會兒,胖虎,你過來幫我倒一杯水來。”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語琴給懟回去了,“你有手有腳的,做啥子需要一個孩子給你端茶倒水?”
胖虎也是她的太孫子,她也心疼。
平日裏,她都不舍得讓胖虎做這些活兒,倒是譚氏幹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