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半山腰上傳來一陣罵罵咧咧聲。
“滾犢子,俺好好的,憑什麼大夥製裁俺,要將俺送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俺現在就要回去,孩子爹你現在就背俺下山。”
鄭婆子捂著上下起伏的胸kou,醒來後就看到單麵漏風的山洞,當場險些翻白眼又暈過去,若暈過去還好,反而現在整得不上不下。
天殺的!
她不過拉虛脫睡了小半天,醒來就在山洞裏了。
別以為她一天不出門,不知道大夥兒都嫌棄她,嫌棄她拉得太臭,把四周熏得難聞,臉還長了紅疹覺得她是得了什麼絕症。
看似為她好整個山洞,但實際上都是膽小自私的人。
誰都不比誰好。
在鄭婆子看來,這群村裏人都沒她善良,她最多是動動嘴上功夫,這群人卻想著哪個位置好順帶給她埋了。
鄭婆子越想越氣,瞪大眼睛拉著鄭瘸子的袖子。
“孩子爹,這事兒鄭侄子也答應了?”
鄭瘸子卷著煙,有些嫌棄的抽出手,道:“你說哩?”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
若是沒有鄭侄子點頭,村裏那些上不了台麵的人,豈敢三兩下把他們整上山,連帶著本無事的他也要在山上遭罪。#@$&
一天整理好的山洞,此時牆壁都是濕黏黏的。
除了基礎設備,什麼都沒有,說句不好聽,大冬天要是解手還得在野外光溜溜,四麵漏風來個透心涼。
這不是重點,要是忽然躥出個野獸什麼的。
人還能完好無損?
“怎麼可能?鄭侄子可是咱們村裏唯一的大官,他能眼睜睜看著我這個親嬸嬸被抓上山,住在鬧心的地方?”%&(&
獵戶都不住這麼簡陋。
並且她們是有家的,就在山腳下,她自個兒的家都不能決定住留了?
嗬。
還有天理,還有王法嗎?
鄭瘸子心中一團惱火,聽著鄭婆子刻薄刺耳的話,對鄭婆子的不滿跟孬意更濃烈了幾分。
“夠了,你怎麼不反省自個兒?”
如果不是鄭婆子貪便宜,半夜起來偷吃,能發生這麼多事兒?
連帶無辜的他,此時都得跟著一起遭罪。
“你什麼意思?俺是半夜起來偷吃了兩塊肉,但俺沒給你帶?俺還給你帶了酒水,你現在沒半句謝就算了,反倒責怪起俺來了。”
鄭婆子氣得胸kou疼,就知道眼前人沒一句好話。
她身體遭罪一天,臉癢得厲害,沒半句體諒人、關心人的話就算了,還能說出傷人心的話。
鄭婆子越想越氣,直接動手推搡他。
“俺要不是為了你,俺至於遭受這麼大的罪嗎?俺跟你大半輩子了,從來沒得到過你一句體己話,你心眼是用鐵做的。”
說著說著,她便哭了起來。
她以前從未覺得是村子裏過得最苦命的女人,大家都一樣,沒什麼好說的;但隨著村子裏的婦女在李語琴的帶動下,過上幸福的生活。
哪怕村子裏的老太婆,兜裏麵都放著幾個銅板呢。
可她呢?
全身上下光溜溜,連個過街乞丐都比不上。
她這算什麼,圖什麼?
圖你鄭瘸子身上的汗臭味、煙臭味比別的男人濃?
鄭瘸子聽著埋怨的話,臉如醬色,氣得全身在打顫,可鄭婆子說的話又無比真實,最後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