釀酒的事,大局已定。
中午,莊靜初家院子裏堆了不少罐子,這些都是先前用來存儲黃豆油的,清洗消毒過兩邊,拿到院子裏晾幹。
“怎麼做,你們說吧。”榨油房裏,莊靜初看著兩人。
釀酒她不會,包括如何經營釀酒業。
在這個時代裏,以她這幾個月對環境的了解,想要在酒業闖下她家一片之地,是極其困難的事。
釀酒的人性情不一,說不準還會給家裏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米都買回來了,當然是先釀酒。”李語琴朗聲道,左右手疊在一起拍了一下。
莊懷仁瞧著莊靜初的神情不對,顯然孫女問的不是這個意思,他暗地拉扯了下李語琴的手,示意這個節骨眼上不要說話了。
“小初本就反對,好不容易同意你就少說兩句吧。”
婆娘的話多攻人心,他深有體會。
好好的年沒過完,沒事找事幹,整出釀酒的事來,多不好啊。
要他看啊,現在就不是時候。
他目光不解的落在褚南玹的身上,萬萬沒想到平時少話,睿智冰冷的孫女婿竟會破天荒的答應。
“南玹啊,你說說你的看法。”
“嗯。”
褚南玹點頭,捋了下思緒。
“釀酒周期比較長,前麵的事情做好,中間乃至後麵就會省去許多麻煩。”
這點上,莊靜初跟二老讚同。
萬事開頭難。
更何況是釀酒,人人都想,人人都會,酒就爛大街了,不會像現在賣的精貴,普通百姓不是節日都不會饞這一口。
哪怕喜慶的日子,也是買口感普通,價格便宜的。
喝酒的人多,在便宜積累起來對於普通百姓也是一筆不少的費用。
拿莊靜初跟褚南玹結婚的時說吧,那會兒家裏窮,加上沒什麼親戚跟和好的鄰居,隻是請了三桌的人。
光裏正一家就一桌,她家一桌,剩下的一桌東拚西湊的。
三桌要喝的酒就不少,足足花去了三兩的銀子,三兩可不少啊,足夠他們以前全家生過數個月了。
褚南玹看了一眼他們,繼續往下說。
“缺少人幫忙,這是擺在我們眼前的事,跟釀酒這件事沒太大關聯。”
“是,南玹說得對。”李語琴拍手叫好,板著臉一天了,終於開心的笑了一次,可見褚南玹的話說到她心坎坎去了。
“咱們過年那會兒多忙?就算平時也得起早貪黑,哪怕家裏買了三個下人,但我們哪裏有個主人樣?”
平時,她跟莊靜初起床是遲了些。
但依舊是天沒亮就起來,去麵包房看,生怕出什麼亂子。
莊靜初斜視的看了一眼她,沒有反駁。
自從來到古代,她過的生活就沒有一天輕鬆過,說是習慣,倒不如說買一個充實,心裏也能踏實幾分。
過年做生意,那會兒的確太忙了。
“南玹,你繼續說哈。”李語琴見狀,嘿嘿笑了兩聲,伸手往褚南玹的方向舉了下。
不得不說,她這個孫女有時候人狠話不多。
搞得她都猜不到小初的心思,怕這個時候說錯了話,又惹得小初不開心。
“明日麻煩奶你去一趟清水鎮,找牙婆子多買五個死契的下人回來,釀酒的事情需要我們自己人親手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