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她忽然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意識到什麼,再次倒在地上,拿出手帕擦哭哭啼啼。
“來人啊,救命啊,莊靜初要殺人啦……”
她哭得極其淒慘,故意露出剛才被樹枝劃破的手。
“快來人啊,救命啊,莊靜初要殺我了。”
為了逼真,她回頭害怕的看了一眼莊靜初,顫顫巍巍的用雙手努力往前爬,仿佛在慢一秒,莊靜初就會真的取了她性命一般。
“救命啊,快來人啊……啊,你們快救救我,嗚嗚,莊靜初要殺我。”她故作才發現上山來尋莊靜初的人,努力的爬到他們麵前。
鄭如焉低下頭的瞬間露出陰險的笑容,她得救了,嗬,莊靜初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大夥低頭看著她,目光冰冷。
在莊靜初出門前,她隱約料到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所以在出發前跟李語琴說了一聲,讓李語琴在她離開後,叫大夥兒山上。
在遠處目睹了一切事情經過的大夥,又怎麼會有人同情眼前“楚楚可憐”的鄭如焉?
“口口聲聲說救命,靜初丫頭要害你,證據在哪裏?”大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沒有人想伸手將她扶起來。
鄭如焉心情正處在激動上,以為自己終於得救了,並沒有發現大夥看向她時目光變樣了。
她故意露出受傷的手,梨花帶雨的指向莊靜初,道:“有,我有證人,我的下人們都能為我作證。”
她停頓了下,表情變得哀傷。
“不過她們現在應該已經死了,是她,是莊靜初殺死的;你們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山上看一眼,看一眼你們就知道了。”
大夥沒有動,鄙夷的看著她。
莊靜初麵色平靜,仿佛沒有聽到鄭如焉指控的話,她來到剛才鄭如焉所在的位置,拔下砍刀。
上麵赫然有一條死掉的青蛇,她用樹枝將青蛇剔下來,用方布擦幹淨砍刀上的血。
“娘子,你的手,快,讓我看看。”褚南玹放學後,正好看到李語琴召集大夥往上山,他好奇攔下一人詢問。
聽到有關莊靜初,他連書包都沒放好就跟著上山。
卻不想上來就看到莊靜初淌滿血的手,他的整顆心都跟著揪了起來,疼在莊靜初身上,痛在他心口。
“沒事,隻是破了皮,回去簡單包紮下就好了。”莊靜初看著他慌亂的臉,笑著搖搖頭,這點傷對她而言不算什麼。
“還在流血,怎會沒事?”褚南玹強行拉著她的手,掀開袖子,看到猩紅的傷口上露出來的肉時,他眼睛都變紅了。
這一刻,他多麼希望傷在自己的身上。
這一刻,他多希望能變得強大。
若是他足夠強大就能夠保護好靜初,不會讓靜初受到一丁點傷害跟危險,不用動不動就受到鄭家跟鄭如焉的威脅。
倘若他足夠強大,現在靜初就不會受傷。
一切都怪他。
這一刻,褚南玹忽然意識到先前的想法是多麼荒謬,世上哪裏有平平淡淡的日子啊,要是自己不夠強大,哪裏來的安寧?
他麵色陰沉,看了一眼不遠處狼狽的鄭如焉,發誓科考後不會讓鄭家好過!
聽到身旁人吸了口冷氣,他回過神,若無旁人的撕下中間的衣服角,替莊靜初小心翼翼的包紮。
怕她會疼,邊溫柔的吹著氣。
“你忍忍,我替你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