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積水坑窪,每走出一段距離就能看到滑坡的山體,褚南玹的鞋子上已經占滿了泥漿,他冷酷的臉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繼續向前走去。
周文方跟在身後,與其說跟不如說追,他一手扶著一旁的樹木喘著粗氣,不敢置信的看著身影快消失的男人。
“南玹,你等下我。”
不是他體力下降,是這段路真的不好走,打個比方,平時走五百米隻需要一口氣,在這走一百米就需要五口氣。
不僅如此,十分消耗精氣神,看著腳下的泥漿,他皺著眉頭在大腦中提前構思最佳的路線,如何才能避開泥漿。
最後才發現,不管怎麼走鞋子還是會占滿泥漿,隻是多與少的區別。
一路走到現在,覺得走得挺久的了,抬起頭才發現才剛走出一百米,這段路走得他不僅消耗體力,還消耗精神,消磨意誌讓人氣急敗壞。
“不能走,就回馬車等我。”褚南玹的耳力極好,麵無表情並沒有回頭。
這裏距離被淹沒的村落有半個時辰,一想到家裏麵坐在屋子裏,時不時張望等他回去的莊靜初,他的心就揪起來,不想浪費一點時間。
他趕時間,想要在天黑之前回去。
“啊?”周文方咋舌,愣了下,看著四周靜悄悄,伴著昆蟲叫聲的環境,手臂上立馬布滿雞皮疙瘩。
“能,我能走。”
說完,周文方看著泥濘的路麵,咬牙直接踩在上麵,撩起長袍就跳著跑起來,像極了蛤蟆走路。
開玩笑,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前麵是被傳呼其神的村落,呆在這裏無疑是精神跟肉-體的雙重折-磨。
在褚南玹身邊有個伴,相互照應。
褚南玹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平靜的看一眼狼狽滑稽的周文方,無奈的搖搖頭。
不在理會周文方,繼續往前走。
半個鍾後,兩人站在高坡上,周文方手裏麵拿著一片大葉子在扇風,一手擦著汗,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
太熱啦!
白天的秋天不涼,十分悶熱。
周文方舌-頭吐出來呼吸,像哈巴狗一樣,疑惑的看向褚南玹,“終於到了,南玹,我們休息一下吧。”
又累又熱,口幹舌燥。
褚南玹淩厲的目光環顧四周,打量著環境,彎下腰節骨分明的手輕輕刮了下身-下的泥土。
食指跟拇指摩擦,看著粉質的泥土,他英俊的眉頭微皺,果然沒推測錯,這裏屬於岩土泥。
平時看不出,外麵還裹著一層其他泥土,現在經過雨水衝刷,整個山體最滑坡裏麵的泥土就暴露在空氣中了。
他用餘光瞥了一眼坐在地上沒形象休息的周文方,冷身道:“你確定?地底下說不準埋著幾戶人口。”
“什麼?”周文方整個身體僵住,整個身體立馬從地上彈了起來,雙手嫌棄的拍著沾了一身子泥的衣裳。
“南玹,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
若是知曉,打斷他的雙腿他都不會如此隨意的坐在地上,此刻,周文方神經兮兮的合攏雙手,朝著四周拜拜,嘴上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