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陽劃破天際,金燦燦的陽光灑遍每一寸大地。
街巷上,周文方主動拎小豆丁的小書包,出門後他就牽著小豆丁的手,刻意走在褚南玹身後,目光時不時瞄著前麵高大英俊的男人。
小豆丁覺察出異常,一手摸下巴,小大人模樣道:“文方叔,你怎麼了?”
他一雙圓溜溜明亮的眼睛,在褚南玹跟周文方身上徘徊,一早他就覺得氣氛怪異,兩大人鬧別扭啦?
嘖,還沒他成熟穩重呢。
哪壺不開提哪壺,周文方的臉一下子發白,立馬收回惶恐的目光,低下頭卻對上小豆丁嫌棄的目光。
“……”
不是,他招誰惹誰了,咋運氣那麼背呢。
被大的孤立,被小的嫌棄,周文方忽然發現這輩子逃不掉一大一小的製裁,褚南玹就算了,他心服口服。
小豆丁年紀小,他不服啊。
說出去十裏八鄉都會笑掉大牙,覺得他輸給一個小屁孩。
小豆丁沒理會他納悶的表情,若有所思,手忽然扯了扯周文方,小手指頭微微勾起,示意周文方彎下腰。
周文方正鬱悶沒多想,下意識的湊上耳朵。
“文方叔,你是不是惹我爹爹生氣了,我爹心眼小,你若是惹他不開心,你這輩子將要倒大黴咯。”小豆丁搖頭歎息,一副老謀深算。
實際上,他領教過褚南玹的“毒打”。
現在他每天晚上洗澡,哪怕褚南玹不在,莫名會覺得全身皮膚火-辣辣,爹爹“毒打”給他造成陰影啦。
不僅如此,他還會用洗澡巾反複搓洗,這算不算爹爹給他練出來的後遺症?
小豆丁收回思緒,一點點給周文方分析怎麼個倒大黴,稚-嫩聲清脆,道:“文方叔,接下來你的學習之路,想必會無比艱辛。”
周文方沒跟他說過學習方麵的事,但逃不過他火眼金睛。
他翻看過周文方的課本,上麵密密麻麻的小抄,證明這人學習不太行,行的人隻需要稍微標注重點,書本根本不會花。
周文方蹙眉,這點他隱隱有預感,能考上秀才,接著中舉人,哪個不是褚南玹心情好塞給他撿漏的。
他沒奢望能繼續考中進士,不過心裏壓力一點都不小。
想想啊,一口氣連續考上秀才舉人,倘若考進士出來的成績很差勁,同僚們會用什麼樣的眼神看待他?
拋開這點,主要他不想跟褚南玹他們分開。
倘若成績太差,沒考上進士,說不準京城後就是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相聚,周文方隻要每每想到這兒,眼睛就濕潤,心裏難受得慌。
小豆丁時刻注意著他的神情,頗有拿捏之勢,繼續往下說道:“文方叔,你已入仕途,倘若這次進士沒考進,我們以後見麵的次數就變少了,說實在話,我不忍心看到這一幕。”
說完,他故作難受的歎息。
在大腿的小手,心一狠掐了一把,抬起頭對上周文方時,他目光滿是霧水。
哎喲,勁兒過大,疼死他啦!
“……”周文方臉囧,心思全被說中,沒有心情觀察他的小動作,發白的臉瞬間沒了血色。
緊接著荒誕的一幕出現,不過周文方卻無比真誠。
小豆丁就像是他的救命稻草,握著小豆丁的手不禁用力,真誠虛心的問道:“煜辰,文方叔我該怎麼做才好?”
周文方看一眼冰冷的褚南玹,想到庫房裏褚南玹陰鬱的臉,冰刺如小刀的目光,他立馬沒勇氣上前解釋。
無論從什麼角度來說,這件事解釋隻會越描越黑。
周文方實在沒辦法了,他想到小豆丁跟褚南玹的相處方式,將最後的希望全部壓在小豆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