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李語琴眼眶通紅微濕,幽怨不解的瞪了眼莊懷仁,憤憤道:“小煜辰突發風寒不醒,我們回來有什麼用?”
看著還心安些,這會人見不著哪裏還心情睡覺?反而心更受折-磨。
莊懷仁黑白的頭發有些淩亂,鬆鬆垮垮散在腦後,臉上的褶子在熬夜中加深,忍著難受長長吐了口濁氣,道:“孫女婿說的並無道理,我們坐在那裏的確無濟於事,而且兩孩子也是擔心我們,怕我們在這個時候相繼出事。”
第一天趕路就出了事,要是他們在發生什麼,小初跟孫女婿該怎麼辦?後麵還有十來天路程。
何況孫女婿跟周文方進京是去趕考,一路上舟車勞頓還得堅持不懈學習,本身就疲憊不堪,精神上在受打擊,這次春闈該怎麼辦?
李語琴不語,黑著臉,大道理她都懂,可沒辦法平複難受焦急的心。
莊懷仁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輕歎一聲,道:“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相信小初,別忘了,當初孫女婿瘸腿,這一年多家裏人感染風寒都是誰治療?是小初。出發前我們做足準備,以小初的醫術小煜辰應該沒事,一定會平安無事。”
以前生活艱難困苦,他們一家人都相安無事度過了,現在遇到小坎,他們也一定能度過。
李語琴眉頭依舊皺在一塊,她沒忘記一年前的晚上小初背著鮮血淋漓的孫女婿回家,大家都覺得孫女婿危已,但在小初的治療下,不僅受的傷好了,腿也治好了。
她喝了口水,低落沉重的歎道:“我之所以著急你還不知道為什麼?睡是睡不著了,要睡你睡吧。”
哪怕知道莊靜初醫術了得,但在沒看到小豆丁風寒退去,她一顆心始終卡在喉嚨。
特別是想到接下來還有十來天路程,小豆丁感染風寒可怎麼度過啊?哎喲,她的小可憐喲!
莊懷仁見她沒在鬧脾氣,沒有在勸她休息,因為他能理解,此時他的心情亦是如此,焦急擔心。
他思考了下,道:“距離天亮還有兩個鍾,這會氣溫最冰冷侵人,我去找店家多要幾個暖爐;這個錢不能省,大家房間都安排一個,不能在有人倒下啦。”#@$&
白夜氣溫差大,被子不暖,晚上睡著容易著涼。
錢沒了可以在掙,在說了,家裏又不是沒錢,可不能在虧待家裏人,別沒到京城大夥身體就垮啦。
那不中。
退一步說,如果隊伍的人都感染風寒需要話費的錢跟精力都比幾個暖爐多,得不償失啦!
“中,你去吧。”李語琴一手支撐著額頭,另外一隻手揮動著,她現在無心情管轄這些事。%&(&
莊懷仁點頭,在離開前看了眼快喝沒的水杯,又給她續上水才出門。
店家的動作還算快,錢到位了其他都不是事,小二手裏麵提著幾個暖爐笑嗬嗬道:“老爺子,你算來的及時,在晚一步就沒有炭火啦!”
“哦?”莊懷仁驚訝的看向他。
小二笑笑,解釋道:“半夜山裏涼,氣溫不比其他地方,許多客人後半夜陸續要了不少暖爐,這是最後幾個啦。”
莊懷仁眉眼低垂,原來如此,這也正常,除了家庭特別貧窮的客人,拮據的書生,大家都願意花這十幾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