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懷仁將兩塊冰放進裝果酒的杯子,這樣喝起來口感更清爽綿密,他抬起眼皮子看向鎮北侯,仿佛在說這還差不多。
“我家小初做的飯菜不是一般人都能吃得上,盡管我們也不舍得讓她走進廚房。”
實際上全家幾口人每天眼巴巴祈禱莊靜初下廚,因為做出來的菜實在太好吃啦,但舍不得是真的,所以他不算欺騙鎮北侯。
鎮北侯明白他話裏意思,瞪了他一眼道:“她是你孫女更是我兒媳,難不成我就舍得讓她受委屈啦。”
鎮北侯府的兒媳婦可以十指不沾陽春水,衣來伸手飯來伸口就行。
莊懷仁語塞,這廝太能狡辯了,想想覺得有幾分道理,鎮北侯是出了名的護犢子。
不在繼續這個話題,他飲了一口果酒歎了聲,道:“南玹雖然考上狀元,但之後的路怕是不好走啊。”
僅憑一張跟小閣老一模一樣的臉,注定褚南玹入仕後會被無數雙眼睛盯著,大家都想求證褚南玹跟鎮北侯的關係,看鎮北侯的反應。
鎮北侯一口飲幹果酒,想起朝中大臣們虛偽的麵孔冷哼一聲,道:“我想護周全的人,豈是他們能欺負?”
然而莊懷仁當頭就給他一棒,冷聲道:“別忘了幾年前你兒子怎麼死的。”
“哪裏‘死’了,他現在不是活得好好……”鎮北侯話沒說完就泄氣了,落寞的歎了一口濁氣,瞬間老了幾歲,道:“當年我高傲自大,一些事上自以為是,但現在不會了!”
幾年前的火災,他就暗自發誓隻要褚南玹還活著,不管自己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哦。”莊懷仁平靜的應了聲,以後的事誰說得準,還不得以後才見分曉,不過這次在見鎮北侯的確感覺到他發生許多改變。
變得更淩厲犀利,不易近人,時常沉著一張臉讓人看不出情緒。
鎮北侯並不介意他的態度,心煩意燥的拿起一壇果酒一口悶,到後續喝了多少他已經記不清了。
隻記得莊懷仁麵色猙獰的上手直接搶他的酒,氣惱說:“嗝,我兒子都被你們搶走了,現在連我的酒也要搶走嗎?”
莊懷仁氣得恨不得當場脫掉鞋子糊他臉上,咬牙切齒道:“你兒子是自個貼-上來,白撿的!還有誰說這酒是你的了?都是我拿過來的!”
他爺爺的!
他好不容易囤了幾壇果酒,一下子恍惚間就被鎮北侯喝光了,嗚嗚,他的心在滴血。
每次見到鎮北侯都沒有什麼好事發生,他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莊懷仁看著喝醉躺在桌子上的人,氣得甩袖離開,嘴裏氣憤的嘀咕:“下次再見你,我就是孫子!”
等他離開鎮北侯抬起頭臉上露出一抹淺笑,整理領口繼續品嚐美食,道:“嗬嗬,我等著。”
……
宴席持續了一個半時辰,莊靜初剛從前院忙完回到後院恰巧碰到從後門進來的莊懷仁,好奇道:“爺你今天去哪裏了?”
一天都沒看到莊懷仁,好在前院人多且忙,不然奶要發現了肯定提溜爺的耳朵擰。
莊懷仁做了個噓的手勢,緊張的看了一圈四周,見沒人才鬆了口濁氣,道:“去見了位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