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是這麼想的嗎?明明你自己就能敲響任何一個貴族家的門,就連我的也不例外。”哈洛似乎並沒有在聽她在說什麼,反而一直在專心地盯著兩個酒杯,最終伸手取了那杯紅酒。
“別裝傻了,”莫琳輕笑了一聲,拿了那杯被他留下來的烈酒,“我得見一些……特殊的家夥。”
“特殊的家夥?”哈洛挑眉,勾起唇角用手裏的杯子輕輕碰了碰莫琳的酒杯,“我想我能明白你的意思……那些最近和身份不明的人有過來往,答應了一些不該答應的條件的家夥?那些滿口胡言的家夥們都說親愛的莫琳小姐成了皇室最為忠誠的鷹犬,最開始我還不相信他們說的話,到現在,我才發現他們也並不總是些胡說八道的家夥。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我們是老朋友,你也該好好想想,你能用什麼東西來換取我的幫助。”
莫琳沉默了許久,然後忽然笑了起來,她仰頭喝下了大半杯混雜著冰塊因而變得冰冷的酒液,回頭看向哈洛的眼睛裏,仿佛有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過。
在整個帝都的中心,旁人遙不可及的王城之中,身為侍女的菲米婭一直都覺得心神不寧。
無論做什麼事,她都忘不掉自己手中緊握著匕首的觸感。濃稠的血腥味仿佛滲進了她的身體,自始至終都在困擾著她,讓她找不到擺脫不久之前發生的那件事的辦法。隻要閑下來,那些血腥的記憶就會卷土重來,而忙碌也不能讓她得到片刻的解放,就連水桶裏的清水也映出她的倒影,映出一張沾滿了血汙的臉龐。思緒不定的她一直在不停地犯錯,過不了多久,就有相熟的侍女勸她去休息,又幫她做完了所有的工作。
“菲米婭……”恍惚之間,菲米婭似乎聽到有人在叫她,然而直到對方不滿地抬高了聲音又一次叫了她的名字,她才慢慢轉頭看向那人,“菲米婭!”
“抱歉,”知道自己無意識之間做了失禮的事情的菲米婭連忙道歉,她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終於將目光放在了女孩的臉上,“你剛剛說了什麼嗎?”
“我問你,今天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嗎……算了,這一點也不重要,我是想說,王子殿下的房間,還是你去打掃吧。”
是啊……殿下,王子殿下。
她點了點頭,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體裏。那是和自己糟糕透頂的父親完全不同的,年輕又美好的少年,注視著他,就仿佛在注視著光明的未來。親手殺死了自己的過去的她要做那個真正是菲米婭的女孩,愛著隻有菲米婭才會愛上的人,每天都尋找最美麗的花朵,用以裝點有陽光照耀的窗台。
顫抖和恐懼終於離她而去,她低下頭握緊了那把不久之前還沾染著血跡的匕首,將它深深藏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是嗎?你是這麼想的嗎?明明你自己就能敲響任何一個貴族家的門,就連我的也不例外。”哈洛似乎並沒有在聽她在說什麼,反而一直在專心地盯著兩個酒杯,最終伸手取了那杯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