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想給自己增添煩惱的家夥,就越是容易招惹更多的麻煩,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你……你想要什麼?”菲米婭緊緊握著刀,就連聲音也在顫抖不止,現在的她隻說得出這樣愚蠢的話了,混亂的頭腦沒法支撐她去揣測對方的目的。
“小姐,沒記錯的話是您先來找我的麻煩的,”霍萊徹歎了口氣,“您這樣擺出一副被害者的樣子真的讓人很難辦,這是您第二次在我麵前手染鮮血了,而我不過是一位普通的市民而已。麵對殺人者的恐懼之心人人都會有的,我能做的事情恐怕隻有到護衛隊去……”
“你不能這麼做!”菲米婭打斷了他的話,她咬緊了下唇,又怯懦地小聲說了一遍,帶著哭腔的聲音像是可憐兮兮的祈求,“您……您不能這麼做,也不會這麼做的……”
“您得給我一個理由才行,一個不去告發您的理由,我很為自己的安全感到擔憂,如果您能做些什麼來證明您對我是毫無威脅的,或者最起碼您是對我有用的,我或許就會向您伸出援手了。我是個商人,利益是驅使我做什麼事的最重要的動機。”
霍萊徹已經很久沒有試過動用威脅這樣的手段了,惡魔沒有道德觀,也不會在意自己達成目的的途徑,然而威脅一位瑟瑟發抖的女孩卻不是紳士的舉動。如果不是沒有什麼更方便了的辦法的話,他也並不想做這樣的事。人類的計謀能夠做到很多甚至連惡魔的契約都沒法辦到的事情,更多的時候,威脅或是欺騙或許並不高明,但卻絕對有效。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完全忘了自己不久之前才“無私”地幫助過眼前的這位殺人犯,還燒掉了一棟屋子,如果連他都是“普通的市民”的話,這世上就沒有不普通的人了。
“我……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隻要您保守這個秘密,”被恐懼充斥著的頭腦是不會運轉的,菲米婭毫不猶豫地走進了惡魔的圈套,甚至還擔心他拒絕一般地飛快地做出了承諾,“您不知道這件事對我而言有多重要……我可能會失去我眼下擁有的一切,而那些東西,又是我絕對不能失去的。”
霍萊徹當然知道她有多珍惜自己眼前的一切,否則他也不會用這樣的事情來威脅她了。
“我能感受到您的覺悟,但其實您遠遠不用下這麼大的原因,商人們都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很好說話,”麵對一個根本沒有能力質疑自己的對象,霍萊徹開始了自顧自的胡說八道,“我要您做的事其實很簡單,和您的身份,還有您的才能,有著極大的關係。”
菲米婭的情緒並沒有因為霍萊徹的說辭而放鬆下來,她緊緊地盯著男人,等著他說出他的條件。
“我希望您能去殺死一個人,”霍萊徹微笑,“那位名叫凱爾西·弗洛塞的女士。”
越是不想給自己增添煩惱的家夥,就越是容易招惹更多的麻煩,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