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的眼睛注視著的菲米婭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她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起來，給她帶來沉沉的重壓，封鎖了她的全部動作。她咬著唇幾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才終於得以緩慢地點了點頭。
“或許一開始我就強人所難了，因此現在的您這麼為難也沒什麼可以責備的，”霍萊徹打量著菲米婭，從她的臉上，他讀出了惶恐不安，以及堅定的決心。莫琳總算說對了一件事：戀愛中的少女願意為戀人做任何事。惡魔了解人類，知曉小姑娘的心底有著怎樣的掙紮，她的反悔完全是預料之中的，人類或許不容易被別人說服，卻絕對很容易被自己的理由說服，“但交易終究是交易，您給我添了麻煩，所以相應的補償，您也應該做好心理準備了吧。”
霍萊徹能看到站在自己對麵的菲米婭在夜風之中單薄的身子正在因為恐懼而戰栗，但她最終還是閉上了眼，點了點頭。年輕的小姑娘恐怕把自己當做了黑街上肮髒的奸商，惡魔心下了然，他大概猜到了菲米婭想象之中的“補償”究竟會是什麼，隻是他從來都不缺少床伴，而和人命有關的交易，違約的條件，恐怕也得和性命相關才行。
“那麼就由我去完成您無法完成的事情，等到一切結束之後，我會去向您討要補償的。”惡魔微笑著欠了欠身，轉身準備離去，“對了……您最好不要誤會，我所說的補償，一定是貨真價實的。”
女孩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說了什麼，她取出了自己藏在身上的那把匕首，在霍萊徹好奇的目光之中邁步，擋在了他和旋梯之間。她深吸一口氣，握緊了匕首緊緊盯著霍萊徹：“很抱歉，我做不了的那件事，您也不能去做。”
對於莫琳的那句話，霍萊徹又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麵對霍萊徹這樣強大的敵人，小女孩仍然咬緊了牙決心阻攔，而為的，不過隻是讓自己心愛的人免受傷害而已。這是飛蛾赴火一般的舉動，在惡魔眼裏，嬌弱的女孩或許是天生的暗殺者，但作為正麵的敵人，她們卻弱得過了頭。明知道敵人是不可戰勝的，卻還是無所畏懼地迎了上來，這樣的行為究竟是勇敢，還是莽撞呢？
惡魔覺得這是一個有趣的小姑娘，但她的舉動，卻無疑是葬送了自己全部的未來。
“您是要阻攔我嗎？”霍萊徹的眼底似乎有光芒隱隱亮起，興奮和愉悅對於惡魔漫長的人生而言是稍縱即逝的，他萬分珍惜這樣的時刻，如同狩獵者珍惜一場需要漫長追逐的獵殺一般。
菲米婭一言不發，隻是攥緊了自己的武器，淩厲地向著這位仍然在微笑著的魔法師衝了過去。
被男人的眼睛注視著的菲米婭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她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起來，給她帶來沉沉的重壓，封鎖了她的全部動作。她咬著唇幾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才終於得以緩慢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