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缺席的母親(1 / 2)

兜帽之下,多琳感到一雙銳利的眼眸正緊緊盯著自己,她不知道女人對事情的真相了解多少,但現在,不露出慌亂的表情是頭等重要的事情:“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你所要麵對的,是一個你無法戰勝的對手,”女人的聲音帶著急切與擔憂的情緒,這讓多琳越發地猜不透對方的目的了,“放棄這份婚約,離開帝都,最好離開弗洛塞帝國。”

“你憑什麼命令我做這樣的事?”說到底,多琳不過是一個因為父親去世而不得不堅強起來的小女孩而已,在麵對這樣莫名其妙的告誡時,她沒法保持平靜,“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知道我要承擔什麼。”

好像是自知沒法說服對方一般,女人又一次沉默了下來,在一段漫長的沉寂之後,她輕聲歎了口氣。

“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告訴你,你為什麼必須要聽我的吧。”

說完這句話,女人抬手,摘下了自己的兜帽。

搖曳的燭光之下,多琳能夠清晰地看到女人的麵容,不論從什麼角度來看,她都是一個絕對的美人。黑發黑瞳襯得她白皙的肌膚如同月光之下的積雪那般潔淨,在半敞開的領口之中,她精致的鎖骨顯露出了她纖細的身材。她的美看起來甚至有些不真實了,就像是一副出自名家之手的畫卷。然而除卻那些令人讚歎的,美得過頭的地方,她的樣子卻出乎意料地讓人感到熟悉。多琳很清楚這份熟悉感來源於何處,這張麵龐與她每天都能在鏡中見到的,自己的影子,格外的相似。

“我的名字是尤拉·卡維爾,你或許已經不記得我了,所以自我介紹看來是在所難免的,”女人將自己的黑發攏到了耳後,被她注視著的感受十分古怪,就像是從鏡中看著自己的眼睛一般,“我是海勒姆先生的妻子,當然,也就是你的母親。”

多琳在自己過去的人生之中,從來沒有過任何和母親有關的美好記憶。

從她記事開始,她的生活幾乎都是和自己的父親一同度過了。關於母親,她聽過了太多的傳聞,傭人們會悄悄地議論那些或真或假的故事,像是卡維爾夫人拋棄了多琳和海勒姆,又或是卡維爾夫人已經死去,這樣的說法早在多琳明白死亡是什麼之前,就已經深深地灌入了她的腦海。隨著年齡的增長,多琳也會像其它女孩一樣小心翼翼地探尋真相,但每次和父親提到這個話題時,得到的都隻有一片沉默。

漸漸明白了事理的多琳也就將這樣的沉默當做了母親已死的回答,她開始每天都讓自己露出笑容,希望這樣就能驅散父親臉上的陰鬱。她像一個長不大的洋娃娃一般度過了一段漫長的生涯,以至於最終要走出那座精致的花園時,會痛苦得這樣撕心裂肺。

而現在,卻有一個和自己這樣相像的女人站在自己麵前,告訴自己,她就是那個讓父親痛苦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尤拉。

多琳沉默了很久,然後站起身來,憤怒地給了這個聲稱是自己母親的女人一個利落的耳光。

兜帽之下,多琳感到一雙銳利的眼眸正緊緊盯著自己,她不知道女人對事情的真相了解多少,但現在,不露出慌亂的表情是頭等重要的事情:“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