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司徒芮的那些手下出手,賈璉才不相信還得花上幾個月收集甄家的罪狀。對於司徒芮手下的來曆,賈璉也有一些猜測。如果他的推測沒錯的話,此次甄家是真的跑不掉了。
司徒芮與賈璉同歲,要說那些手下是由他一手打造的賈璉絕對不會相信。有著係統做後盾的他都沒有這樣的手下,光是身為皇子的司徒芮能行?培養手下需要的不僅是時間,更需要財力和人脈,如果司徒芮現在三十多了賈璉還會相信那些手下是他自己培養的。
既然不是司徒芮培養的,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皇帝交給他的。皇家的暗勢力在係統給他講授曆史的不知凡幾,其中最注明的就是前朝的錦衣衛。朱家的皇帝厲害就在於他敢直接將這麼一個情報機關讓所有人都知道,雖說後來這把懸掛官員頭上的利劍最後反而將主子給割傷了。
既然這勢力是隆旭帝給司徒芮的,那麼司徒芮將他們給派到江南來隆旭帝肯定也是知情的。按照隆旭帝到現在也不知道司徒淵和司徒芮兄弟倆的打算來看,這應該是隆旭帝吩咐的,算是司徒芮對太子的投名帖。
翻了下從甄家得來的幾本上冊,上麵的金額簡直觸目驚心。大慶朝每年的稅收差不多是六千萬兩白銀,甄家每年從織造和茶課方麵截留的差不多有一千萬兩。再想想這些賬本不過是近幾年的,在林如海上位前這鹽課也在甄家手中,這麼多年來,甄家貪汙了多少?
賈璉將賬本狠狠的摔到書桌上,他這個知道甄家會抄家的看到都氣成這樣,隆旭帝看到這樣的賬冊,會不動怒嗎?知道甄家貪汙和知道他們貪汙了多少完全不一樣,難怪上輩子甄妃就那樣在後宮消失連個體麵的葬禮都沒有,四皇子更是徹底從宗室除名。
揉了揉太陽穴,賈璉薄唇緊抿。抬頭看向已是漆黑隻有零星幾點燈火的窗外,最後他還是將這基本賬冊包好吩咐奉劍備車。這幾本賬本實在是太過重要,就算車進他們在司徒芮的幫助下是從甄家的暗室裏找到的,但萬一暴露了的話,這幾本賬冊想要送進京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了。
明明那些人就可以直接將這賬本帶回京的,結果那些人偏偏要將這個交給車進他們,還是那般光明正大留下主子信息的轉交。賈璉實在是不知道該什麼什麼才是,難不成真的是有其主必有其下人不成?
賈璉打著榮侯府的名義應付了在城裏執行宵禁的巡邏士兵,感到了巡鹽禦史府。門房認識賈璉立即將他迎了進去,在花廳裏喝了一盞茶後,穿著一身藏青色常服的林如海才匆匆趕來。
“璉兒,你這個時辰趕來,莫不是有消息了?”林如海額頭上滿是汗水在賈璉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喘息著問。
“姑父,您急成這樣,姑母要是知道了不收拾我才怪。”
林如海身上的常服帶子沒有係緊,明顯是匆忙趕來造成的。想到林如海夫妻跟他和梅溪若一樣從來都是住在一個房間裏,賈璉不免苦笑起來。他光想著事情著急,卻沒想起打擾別人夫妻休息不怎麼好。
“別貧了,你姑母才不會在意這些。”林如海抬起手揮了揮,坐下這麼一會兒總算是讓他將氣給喘勻了,“鹽運司又不隻是管鹽,還有一些事都是急報範圍的,以後你也會習慣這樣半夜起床。”
腹誹著他才不要習慣也不用習慣的賈璉,掏出那幾本賬本放在林如海麵前:“我寫了折子給聖上請他批幾個人給我用,姑父你是知道的。這些賬本,就是他們從金陵和姑蘇那邊甄家的密室裏給找出來的。因為事情緊急,是以我連夜就趕來了,最好盡快將這賬本送往京城。”
林如海拿起賬本翻看起來,本來還有些漫不經心的他臉色越來越嚴肅,隨後徹底黑了臉。幸好當初他得了賈代善和賈璉的提示沒有再跟甄家過多聯係,要不他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數額如此巨大的貪汙,足以讓隆旭帝下旨抄家並滅族。
眼神複雜的盯著賈璉看了好一會兒,林如海才一字一句的說:“璉兒,跟姑父說實話,這些真的是你從北疆要來的那些探子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