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韓氏不得不讓開了身子。
她並沒有去警告魏姨娘,而是跟著也進了老夫人的院子。
她的行為倒也正常,沈知府隻是皺了皺眉頭,就帶著朱大夫進了屋子。
這間屋子布置的很是華麗,不過藥味卻太大了,窗戶也關的緊緊的。
尤其這是夏天,味道更重了一些。
然後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帳子裏的一位老夫人。
旁邊有兩個伺候的丫鬟。
看到知府大人和夫人一起進來,兩個丫鬟一個打開簾子,另一個站在一旁。
僅僅隻是一眼,朱大夫就心口一沉。
老夫人這是病入膏肓了。
應該是來不及了。
如果在早上那麼三天,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可是話是不能這麼說的。
但也的確很棘手。
對於大夫來講,就算沒有希望,也要盡最大的努力。
而沈知府進了屋子之後,臉色就很沉重。
母親的病是越來越重了,看了很多的大夫,可卻沒什麼用。
隻勉勉強強能喝進藥和一點湯水。
此時的沈老夫人瘦的皮包骨,躺在那裏,好像一具麵目扭曲的幹屍一樣。
接下來就是診脈。
朱大夫的眉頭也不由的皺起來。
韓氏看著朱大夫的樣子,心裏差不多有了底。
心裏暗想,都這個鬼德性了,還能救回來,開什麼玩笑?
饒是如此,也不敢掉以輕心,她也早有安排。
朱大夫收回了手,看向一旁用希冀神色看著自己的沈知府,聲音有些沉重:“知府大人,老夫人的病情,您要有心理準備。”
說這話的朱大夫其實心裏也帶著忐忑。
很多時候,病患認為自己沒什麼問題,是你大夫沒有本事,沒有醫治的能力。
他能給行針,都已經是屬於藝高人膽大了。
老夫人的病情並不樂觀,其實沈知府心裏也有數,前頭兩個大夫搖搖頭都走了,也就這朱大夫留了下來。
看到朱大夫也是這樣神情,韓氏那是徹底放了心,站在一旁假裝關心,但是眼底卻帶著幸災樂禍。
隱晦的掃視了一眼沈知寒。
這個男人在她的心裏,是非常複雜的一個存在。
其實她並不想嫁給他,她瞧不起他寒門的出身,她和姨娘都瞧中了侯府的嫡子。
可是她一個庶女想要嫁侯府嫡子,那簡直是做夢一樣。
更何況,嫁給沈知寒的時候,大哥還不是尚書呢。
但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就算嫁進侯府了,她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也未必比現在好過,不管怎麼說,沈知寒的後院都掌控在她的手心裏。
韓氏的嘴角帶著隱秘的笑意。
夏雲桐淡淡的瞥了韓氏一眼,頓了一下,她的嘴角也微微的朝上翹起。
韓氏啊韓氏,你怕是要失望了呀。
今天有她夏雲桐在,老夫人不醒也得醒過來。
隻看用一種什麼樣的方法罷了。
沈知府也歎了一口氣:“朱大夫,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老朽盡力吧。”
朱大夫是這樣說的。
朱大夫先是開了一個藥方,讓配齊之後三碗熬成一碗端過來。
先配以針灸,將這藥都喝進去,然後再繼續針灸。
也不過是盡最大努力試一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