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話,夏雲桐是準備這樣的:我其實是從幾百年後來的……
雖然是試探,可夏雲桐心裏就是這麼想的,其實她也並不介意讓沈棲知道她的來曆。
卻沒有想到竟然跟沈棲一樣,也僅僅比他多出了一個字而已。
所以從哪兒來的無所謂,不必再去執著了。
夏雲桐心下了然,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既然不出來就不要執著,也不是多麼重要的事兒。”
完這句話之後,兩個人四目相對,須彌之後,又不約而同的笑了。
似乎因為有了一個共同的秘密,兩個人又親近了許多。
於是這件事情就心照不宣的過去了,好像從來沒有發生一樣。
當然了,武安侯是不會當做沒有發生。
武安侯雖然有爵位沒有實權,可也是個老奸巨猾的,如今朝廷眼看著與從前不同,他也知道做事兒要三思而後行。
他這個爵位還沒傳下去的,可不能在他這裏弄丟了。
此時此刻,偌大的廳堂,隻有他與周紫偌兩個人。
而這時候,周紫偌再沒有剛才的意氣風發和勝券在握,她也沒有想到沈棲會是那個態度,也就是,不管在之前還是在之後,她與他都沒有可能。
就算夏雲桐退出去了,她也不可能嫁給他。
他的眼睛裏除了陌生就是冷漠,他根本就不認識她。
而且看他對夏雲桐嗬護備至的樣子,她的心裏不是不嫉妒的。
那麼,這件事情該怎麼辦呢?
難道不顧一切的嚷嚷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然後讓沈棲騎虎難下?
可那樣的話,她就更不可能嫁給他了。
所以,就算知道了這些東西,她去威脅誰呢?
她也沒什麼身份,如今朝廷是攝政王一手遮。
如果是藍貴妃沒死之前還有可能,但現在卻幾乎沒什麼希望了。
周紫偌低垂著頭站在武安侯的麵前,腦子裏亂哄哄的,眼前不時交替閃現前太子沈棲身著皇太子服站在宮殿台階之上的身影,和現在攝政王沈四郎冷淡陌生的目光。
周紫偌臉上神色也是變幻不定。
武安侯攥了攥手,此時這裏沒有閑雜人等,外麵有他的心腹手下看著,誰都進不來,他壓低了聲音道:“紫偌,這回你死心吧,能留下一條命比什麼都好。”
“父親,我不甘心。”周紫偌眼睛裏帶著淚光。
“你不甘心又能怎麼樣,我對你已經很縱容了,我是怎麼叮囑你的,你為什麼就不記在心上,你是哪來的膽子去見夏雲桐呢,你真以為她的郡主是憑空得來的嗎?你真以為一切都是看在她與沈四郎是同鄉的份上嗎?”
到這裏,武安侯搖了搖頭:“紫偌,你錯了,可不管錯與對,這些事情與你沒有關係,今如果不是為父厚著臉皮求到攝政王麵前,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周紫偌還要話,武安侯卻有些不耐煩了。
此時此刻他的聲音有些嚴厲,目光也同樣如此:“從現在開始,你就將沒用的都忘記,不允許再提一字一句,聽到沒有?”
周紫偌垂下頭緊咬著嘴唇,衣袖裏的手微微攥在一起,她是不甘心的,她總覺得這是老給她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