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可是放下話了,這銀子要是不還,他們鏡山王就要去金鑾殿告狀了。
沈家人仰馬翻一片混亂。
沈大郎和沈三郎臉色慘白,站在院子裏始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然後他們看到站在那裏的禍根子沈二郎,好像跟沒事人一樣,一向老實木訥的沈大郎眼睛都氣紅了,平生第一次咆哮起來:“爹娘,我可告訴你們,這銀子是二郎欠下來的,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想要我還銀子,沒門。”
此時在後麵院子裏的江氏還有麗姨娘聞訊都奔了出來。
麗姨娘一向嬌嬌弱弱的,但此時眼底裏也是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呢?
但隨即一想有那麼三四天的時間,二郎是連家都沒回的,當時她還以為他去了江氏那裏,怒氣衝衝的去找江氏算賬。
但哪裏想到江氏已經一個多月沒見到他了。
她氣呼呼的出去打聽,才知道他去了鋪子,說是那裏很忙就直接睡下,沒有回來。
哪裏想到他去幹了這件事兒。
住在京城裏的人,有誰不知道鏡山王的名號呢?
說他是個好人也是好人,一旦遇到災荒的時候,在城外也會設施粥棚子。
說他不是個好人,那是因為京城裏有一半的賭坊還有青樓,都是他家開的。
這樣的人,除了皇帝沒人敢惹。
可是誰沒事會惹他呢?
不由得心底裏生起了一絲恨意,自己是什麼東西不知道,爛泥扶不上牆的,好日子沒過幾天,竟然學人家幹這些事兒。
所有人都聚集在沈家的廳堂裏,陳氏雖然想一直昏著,可她還是醒了過來。
她與沈招財難得沒有吵架,麵麵相覷。
陳氏沙啞的聲音道:“這麼多的銀子啊,二郎,你說咱們家能還得起嗎?”
沈二郎低著頭不吱聲,他哪裏想到他會輸了這麼多。
都怪旁邊那幾個人一個勁兒的諷刺他,說他鄉下出身仗著攝政王爺,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就是那裏的雞和犬,手裏沒什麼銀子,還敢來這裏玩,還不趕緊滾出去。
所以他才借了銀子跟他們玩大的。
坐在那裏一聲不吭的麗姨娘,忽然之間弱弱的說道:“四郎可是攝政王爺,這事要讓他做主啊。”
沈招財和陳氏眼睛一亮,對呀,他們還有個四兒子呢,陳氏拍著大腿,想讓家裏的小廝去將沈四郎給找來,卻又怕他不來,就又告訴沈三郎:“去,將你弟弟請過來,快點兒。”
沈三郎聲音帶著冷意:“這是二哥惹下的禍事,憑什麼我們來擔,四郎一向看不起我們,這時候你讓我去,不是自取其辱嗎?娘你不能這麼偏心。”
陳氏拍著大腿哭嚎著:“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樣話,還不快點去。”
一個個的,都是沒良心的。
沈三郎心裏一肚子火呢,聽到這些事兒他也是氣的夠嗆,而且他在四郎手裏吃過虧,如果是好事讓他去告訴一聲還勉強可以,就這樣的事情讓他去,想什麼呢?
沈三郎一甩袖子:“這事與我無關,誰願去誰去。”然後站起來徑自出了廳堂,三郎媳婦是個聰明的,看到這樣也連忙跟著一溜小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