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騰空而起，再次躲避。
許長歌尋到了機會，一劍劈向了下方的木船。
船為載體，便是牧青的道心。
從一開始，許長歌的目標就不是牧青，而是其腳下的木船。
“嘭”
木船碎了，牧青麵無表情，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局麵。
“封！”
牧青好像也在等這個時刻，整個河麵翻滾了起來，所有的浮萍飄到了空中，極速而至許長歌的位置。
許長歌本想閃躲，誰知破碎的木船有著一股可怕的吸力，讓許長歌短時間內沒法擺脫。
“麻煩了。”
到了這一刻，許長歌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牧青故意賣了一個破綻，就是為了引許長歌上鉤。為此，牧青甚至賭上了全部。
因為牧青的心裏很清楚，如果正常情況下一戰，自身沒有什麼勝算。唯有用這種破釜沉舟的辦法，才可換得一絲獲勝的可能。
一時間，許長歌被大河吞噬，又被無數道浮萍劍意攻擊著。
牧青尊重許長歌，便要用盡一切的底牌，不留餘力。
十餘個呼吸以後，洶湧波濤的水麵上出現了幾縷鮮血的顏色。許長歌被鎮壓在了河底，身上少說也有上百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許長歌不會輸了吧！”
眾強者目瞪口呆，心髒像是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緊張至極。
在這種時候，許長歌十分的冷靜，沒有失去理智的掙紮，而是將混沌劍域融於道體，硬扛著牧青的全部攻勢。
過了半炷香以後，長河平靜，很多縷鮮血不溶於河水，隨波漂流。
牧青低頭看著河麵下的情況，手中的孤殤劍輕微的顫鳴著。
嘩啦啦——
忽然間，平靜的水麵出現了一道空心的黑色漩渦。
許長歌從漩渦的底部走出，斷了左臂，滿身劍痕。他的一隻眼睛也被刺瞎了，頭發斷了一大截，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淒慘，像是從死人堆爬出來的一樣。
“我輸了。”
牧青看著走出來的許長歌，苦笑一聲。
別看牧青衣著整齊，而許長歌滿身是傷，狼狽不堪。實際上許長歌還留有餘力，可以再戰，至於牧青，其體內已經千瘡百孔了，連一劍都揮不出來了。
牧青以自身之道為誘餌，隻有一次機會。
許長歌既然扛住了，那麼結果不言而喻。
“你真狠啊，差點兒我就栽了。”
許長歌用剩下的一隻眼睛看著牧青，沒有生氣，輕笑而道。另外一隻眼睛還在流著鮮血，血液劃過了麵頰，極為滲人。
“交情歸交情，打架歸打架。如果我不傾盡所有，那就是看不起你。”
牧青手裏的孤殤劍崩碎了，意味著他的這道意誌即將消散。
“等咱們真正見麵的時候，再好好敘舊吧！”
經此一戰，許長歌覺得身體哪兒都疼。
“好。”牧青微微一笑，意誌就此散盡。
遙望破碎的星河，許長歌似乎看到了一些故友的身影，神色凝重，嘴巴輕輕張合，低語道：“咱們很快就能見麵了。”
逆流萬古歲月，許長歌即將要碰到那些最強的人物了。
數日後，混沌空間的深處出現了一團黑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