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電視上看婦科，到天健，是你們投放的？”
“是的。”
“公交車上‘不小心有了，多虧天健醫院，是你們製作的？”
“一點沒錯。”
……
老賈哈哈大笑：“你他媽的真是個人才！你現在都快成婦女之友，男人知音了。”
“承讓。”
“想不到醫院還有這套學問！今天算長見識了。”
“那你現在知道醫院企劃部是幹什麼的了吧？”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
“剛才我闡之未盡，其實醫院企劃部的主要作用是營銷。”
“咳，那還不是一個意思，你以前做房地產廣告，做汽車廣告，現在做醫療廣告，不都一樣嗎，都是搞營銷的。沒必要搞得神神化化的。沒勁。”
“沒錯，就是營銷。那醫院到底怎麼營銷呢？這裏頭是有學問的。你雜誌編的再好，沒病人看病，那就是一堆垃圾；你廣告打的再多，沒病人到醫院，依然是垃圾。所以，我們做的這些，都是圍繞一個目標：病人！”
老賈作沉思狀：“你們也太悲催了，要病人來看病，還要打廣告。你看公立醫院，一個廣告沒做，每天還是人山人海。差距啊。”
“這就是鐵鍋飯和個體戶的區別，沒有辦法的事情。廣大人民群眾，還是相信國營醫院。”
老賈問：“那你有提成吧？每來一個病人，你怎麼拿提成？”
“我拿的是底薪。沒提成。市場部轉診倒是有提成。”
老賈一臉鄙夷：“嘖，什麼嘛？沒提成？還不如去廣告公司幹得了。以你的才華，去哪裏都能翻江倒海，何必屈就在一個小廟？”
“先做著吧，總不能幹個別星期就走人吧？工資不要了？再說，我這麼不明不白的走掉，廣告界怎麼看我？我手下幾個蝦兵蟹將怎麼看我？還是待一段再說吧。小廟有小廟的好處。”
“想不到你還真能安於現狀。”
“沒辦法，我也就一小市民，別老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有份工作，混口飯吃就不錯了。”
老賈搖頭：“墮落，想不到以前張口閉口這理那想的張文，也淪為凡夫俗子了。可悲可悲。”
“來來來，別談工作了，咱們走一個！”
我們碰杯，喝了起來。
夜如水，我喝著和寒風一樣冰冷的酒，胸口湧出一股苦澀。這個夜晚，有人呼喊，有人狂歌，有人歡喜，有人哀愁，有人出生，有人死去。這，就是我活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