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於洛苦口婆心:“玉兒,如果你真的下不了手的話,那麼你害死的就是一家三口啊,你忍心嗎、”

“一家三口,玄於洛,你竟然敢向著他說話,就因為他是你的哥哥嗎?可是你知道嗎?當年我救了他,可是他在接走我的同時卻直接命令他的手下殺了我的父母,你也知道一家三口,可是當時他放過我們一家三口了嗎?”

玄於洛顯然被她氣急而說出的話震到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睜大了雙眼:‘你說什麼?’

“你也難以置信是不是?所以,你以為我回來找他複仇不過是因為五年前他對我的殺身之恨,可是這裏麵還有你不知道的隱情,當年,我救了他之後,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發射信號彈,讓他的手下來接他。可是在他回皇城的那一天,也是我上山去為他采摘藥草的時候,他竟命令他的手下殺了我的爹娘,隻因為他們看到過他的真麵容,並且知道他受了重傷。”

“當時,他身中一種叫作迷跌香的毒,這種毒沒有三五年是好不了的,可是我父親是一位山中之人,經常遇到一些高人,一眼便看出來了他身中何毒。”

蕭玉兒眼中含淚,她仿佛陷入了無盡的回憶裏:“他替他解毒,三五年的毒,讓他解了大半,再回上後期的調養,他很快便恢複了,可是等他恢複了,卻也是我的父親和母親該死的日子。”

“那一日,我回到家裏之後,看到的景像我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忘懷,你知道嗎?那種至親的人死在自己的麵前,可是我卻什麼都不能做,他不見了,父母死了—”

“不是我…”

一聲嘶啞的聲音打斷了蕭玉兒的回憶。

躺在浴桶裏的玄正宇緩緩醒了過來,他努力睜開迷蒙的雙眼,看著蕭玉兒:“不是我,當時我走的時候,你父母好好的。”

“不是你,那又是誰,你前腳剛走,後腳他們便被殺了,玄正宇,你當我是傻子嗎?還是被你蒙在鼓裏的那個山村野人,什麼都不知道。”

蕭玉兒抹了一所眼淚;“你失去過什麼,你一生下來就什麼都有,當然不能體會我這種山中野人的體會,所以,你現在跟我說的這些是什麼意思,你說的話的意思是說,你不知道,但是你後來卻為什麼還要回來,難道不是因為他們沒有殺死我,所以,你再回來想要殺死我,可是你的毒卻忽然發作了嗎?”

“你的毒是用父親的血作為引藥來清除的,他當時死的時候,你的毒還沒有清,所以,你想到了要用我的血作為藥引是嗎、”

“是,我不否認,我當初是為了你的血,才將你接近宮裏,我並不知道這毒的厲害,所以,我必須等宮裏的太醫瞧過之後,才能決定如何處置你,而且,你身上的血是我的藥引,我知道我一時還離不開,所以,我帶了你走,可是當時你也是願意的,”

“夠了,”

蕭玉兒打斷他;“願意,那是被你的手下綁來的,我甚至沒有親手埋葬了我的父母。”

“我已經替你辦好了,你放心吧,你的父母現在長眠在你以前的房子後邊,很美的一座孤墳。”

玄正宇虛弱的笑了笑:“我這一生都生活在皇宮裏,從一出生見到的便是爾虞我詐,而你,是第一個不求回報求我的人,我如何能不感謝,可是當時我的心裏已經有了柔兒,所以,再也裝不下任何人,但是你的父母我發誓,我決沒有動他們分毫。”

“但是他們卻因為你而死不是嗎?如果不是你,他們就不會死的不明不白,甚至我連他們的遺體都沒有再多看一眼,更被你綁來了這宮裏。玄正宇,你敢說你就問心無愧對嗎?”

蕭玉兒指著他,又指了指這空冷的寢宮;“這裏,我在這裏生活了整整三年,你有來看過我一眼嗎、每次都是讓李清德過來拿血,也隻是僅僅一個月後,你便不再需要我的血,我當時還在想你會不會把我打入冷宮,或者是殺了我。”

“可是你沒有,你竟然還封了我做皇後,我不懂,我是傻瓜,我以為你願意真心待我,我也曾想過你並不是殺害我父母的凶手,而且你立我為後,將整外委會青玄國裏所有的榮譽都給了我,”

玄於洛忽然叫道:“玉兒,別再說了,快救救他吧,既然你現在已經知道了他不是你的殺父凶手何不饒他一命呢?”

蕭玉兒卻忽然輕笑了一聲;“不是?玄於洛,你們真不愧是一對兄弟,說謊圓謊的本領都是一模一樣的。”

“玉兒,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連我都要懷疑嗎?”

他看著她,一臉悲痛:“我努力了這麼久就是要讓你從回憶裏走出來,可是你卻一直深隱在自己的世界裏不願意出來,玉兒,難道就那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