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毫不反抗,任由喬子健撕扯,他的眼圈發紅,聲音哽咽:
“對不起,我不能。如果我這麼做,就會背叛我的家族。我以前的所作所為已經讓我的家族蒙羞,現在我不能再讓我的家人傷心,我不能。”
喬子健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什麼?就因為喬家跟江家的商業恩怨,你就不肯接受庭然是喬家人的這個事實?江南,你愚昧的令我驚訝。讓我告訴你,你跟楚娜的事就是我間接安排的,我本想利用她來勾引你,從而使你變心。即使因為這樣,庭然雖然表麵上離開了你,但她的心卻始終牽掛著你。這些我都可以幫你跟庭然解釋清楚。”
江南的眼光木訥,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喬子健重重的推開他:
“如果你就這樣放棄自己的愛情,那麼你就是天下第一字大傻瓜!其他的我無話可說。”
從喬子健家回來,江南的心中就像是有萬馬奔騰一般。他一步一步艱難的往家走,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從前的小平房前門。此時,整條巷子裏的人家都搬走了,剩下一條空蕩蕩的房屋,冷冷清清,毫無人氣。他抬頭看看自己以前住過的屋子,房門上了鎖。隔壁就是庭然以前住的屋子,中間是一堵磚瓦牆。他伸手摸了摸那生硬的石磚,摸到一手的冰涼與塵埃。他望著這堵牆思緒萬千,他不明白自己活著到底為了什麼。從前的吃喝玩樂、放蕩不羈讓自己幾乎失去了所有。現在的勤勤懇懇,苦中做樂卻還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人生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無奈,他曾經以為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也找到了為之奮鬥的動力。可現在,老天又開始了對他的考驗,一個別人看似簡單,對他來說卻是進退兩難的選擇擺在他的眼前,自己的路要如何走下去,會走到哪裏,到底誰會給他答案。
夜色臨降,月亮不知什麼時候悄悄的爬上了天邊。庭然站在窗前靜靜的望著月亮,這段日子以來,她養成了看月亮的習慣。好像那月亮上有什麼她需要的東西一樣,每晚翹首祈盼。她在喬家已經呆了一段時間,到不是因為她已經完全接受了喬家,而是除了這裏,她再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而這裏也畢竟是她親生父親的家。她知道小平房已經開始拆遷,喬城曾派人去過一次,幫她把重要的東西收了回來。事實上,她的東西真的少之又少,可拿的也沒有什麼,隻是一些書跟留存的證件照片之類。聽回來的人說,他們並沒發現庭然所說的小貓跟小狗,隻看見有兩個男人跟兩個女人在門口守候著。庭然知道她們是王奶奶的兒女們,因為王奶奶的遺囑曾經找過她兩次,但因遺囑是公證過的,已經產生了法律效力,所以他們也討不到任何說法。
這期間喬子健也來過兩次。第一次的見麵情形很尷尬,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楚娜的事,喬子健雖羞於啟齒,但卻不能不說。
庭然一直轉動著黝黑的眼珠仔細的傾聽著,像是在思考著他的話。當喬子健艱難的講述完之後,他幾乎不敢正視庭然的眼睛了。
好半晌,還是庭然打開了僵硬的局麵,她微笑著對他說:
“哥,請允許我這樣叫你。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有這種感覺,覺得你真的像我的親哥哥,我想你也是一樣吧!你從不跟我計較任何事,對我的要求有求必應,給了我無微不至的照顧,在我最傷心的時候給我安慰,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我幫助。我想,除了自己的親人,再不會有任何人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了。我對你的感情早已超躍了任何界限。所以,讓我們把從前的事都忘掉吧!哥,請你繼續愛我吧,不要不理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喬子健感動的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望著她,望著麵前的女孩子叫自己“哥”,他的心裏覺得酸酸的,但也是甜甜的。他知道不單是她對他的感情超躍了任何界限,此時此刻,自己的情感也得到了升華。
他熱烈的張開他的雙臂,庭然低喊一聲便撲到了他的懷裏。他緊緊的抱著她,撫摸她的頭發,他感到了從心底裏對她的疼愛,是一個哥哥對妹妹的真摯情感。
喬城站在遠處望著這一幕,也欣慰的擦了擦掉下來的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