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小花瓣滑過鼻頭,不禁打了噴嚏。羞澀水兒封閉了砰砰亂跳,不再激蕩;倨傲烈陽蓋上了絮絮棉被,不再堪醉;卑微枝條撐開了蓬蓬舞裙,不再沉默。
梓梓學子總要踏上求學之路。“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惑而不從師,其為惑也,終不解矣。“求學路漫漫其修亦遠兮,離家遊子又有誰不曾想家?聶風濡本是半月歸家一次,竟因零下寒溫畏首畏尾,選擇妥協退讓一周便歸,毫不留惜。再次離家時,枝條舞弄盡情渲染雪白褶裙。
像棉絮-般的雪,像蘆花-般的雪,像蒲公英的帶絨毛的種子一般的雪,在風中飛舞。它在公交車上偶遇一位姑娘。她有著道鬆短發但未齊肩,身著紅裝不束妝,年紀較小。隻見她輕輕斜靠左窗,不與他人交談,時而看向窗外,時而低頭沉思,原來她捧著書本,在複習學過的知識點。用“閑靜時如嬌花靜水”來形容她再合適不過了。公交猛地發動了,隻見她正眉頭緊鎖,並且看向窗外的次數增加了,車上沒有做好準備的,多多少少有些跌宕,隻見她將書本護在了懷……有人說她是個傻閨女兒,可她不曾理會,微笑回贈後又繼續埋頭書本。
仔細瞧觀,她的麵色蒼白,沒有一絲紅暈,黑色眼眶有了些遮蓋。她並不搽脂抹粉,卻散發出一股熟悉的味道,具體是什麼,聶風濡就不清楚了。
由於天太冷了,公車暖氣供應又出了問題,車上的人大都不再翻動手機,最多是帶上耳機搖頭晃腦。今日可比平日安靜多了,嘈雜聲也少了不知道多少,也許天真的太冷了,可她用通紅的小手有些抖動地翻動著一本又一本。也許天真的太冷了,時不時的咳嗽安靜的無人理會,沒有人看到她從懷中掏出的白色手帕已經沾染了紅色斑點……
快到下車的地方了,隻見她一會兒看看窗外建築,一會兒繼續埋頭,恨不得一頭紮進課本裏。無意的抬頭,她看到一位中年婦女牽著兒女下車的那一幕,本是習以為常的事情,卻讓她眼眶多了些紅暈,泛起點點淚花。這一切聶風濡都看在了眼裏,想想自己早已發白的父母,不禁也紅了眼眶,哪怕坐過了站,他的視線也始終未曾離開那個女孩。
到了目的地,她不慌不忙的收拾過後便下了車,聶風濡後腳便跟了出去。女孩的身影嘈雜的人潮之中,無論他怎麼尋找,也無計可施。
站牌旁有一棵上了年紀的,不知名的樹,奇特的是那樹上有一片葉子,注視著他們,默默的流下了眼淚。這個女孩它認識,自己竟然不知哪天也喜歡了她,可怎奈它隻是一片“葉子”,哪怕蝶戀花,可花未必戀蝶。姑娘,你可否知道它的愛呢?
然而這一切被在樹旁還有那掉了皮,脫了漆的路燈看到了眼裏,它不止一次的勸過樹葉:“你們,不合適。”可,樹葉的倔強超出了想象。
消失不見的背影留下了還有孤零零的聶風濡,黑色的天空被一道光束擊破。這是他們相遇的第一次,卻仿佛似曾相識,可他沒有太過留意,不知不覺的眼眶也有了些紅了,並非聶風濡不堅強,隻是她太堅強......他不及她,倘若有一分半點也好,可是聶風濡並沒有。她就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濯清漣而不妖!她不會因為點滴成績而驕傲自滿,不會因逸言而隨波逐流,更不會因為暫時的失敗而低頭抱怨。細細想來,這不就是他自小所追求的一種心境嗎?可他怎耐不住性子,忍受不了寂寞,選擇了誇誇其談,自行墮落淪為逐流的傀儡。遇到不順便怨天尤人。每-次都在自我安慰,把責任推卸給昨天沒有努力的自己,少壯不努力,老大隻能徒傷悲。現在唯一能做的隻能調整心態,活在當下別在活在夢裏,-步-??個腳印慢慢走,路還長急不得。可是他還有機會嗎?從現在重新開始,似乎有些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