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男孩與女孩再次相遇。熟悉的熟悉,不陌生的路燈,葉子依舊充當著電燈泡的作用……
昨晚的騷動風波過後,官方隻是通知破獲真假刑警之案,孤立無援的落魄能否被月色打破?
聶風濡睜開眼睛,望著牆頭鬧鍾,聽著“嘀嗒,嘀嗒”的聲響,細數窗外枯樹懵懂的嫩芽,單調重複乏味而熟悉的一天。大概將來後的某一天他會不吭不響的悄悄離去,被世俗遺忘,甚至來不及揮手告別;也許無法去歸還羽絨服,無力再去調侃,無奈的忘去她的名姓;可是那仿佛昨天才見過的笑容能否陪他走過餘下的時光,接受一個廢人?他不敢想,也沒有想過……畢竟,天亮了不該做夢,癩蛤蟆吃不上天鵝肉!永遠都不可能的?
聶風濡爬出那隻屬於他的豬窩,簡單洗漱(日常刷牙,清水洗臉)。臉上的疼痛讓他回憶起昨晚不留神的跌傷,還好隻是額頭上一出小片擦傷,已經結痂了,戴個帽子遮擋一下就好。聶風濡從櫃子裏找出前幾天家裏買來的毛線帽,踱步到了鏡子麵前,可那油光發亮的雜發太過搶眼。
“唉,想不到自己小小年紀就成了油膩大叔,歲月靜好,可曾又放過誰?得嘞,可不能弄髒帽子,胡亂搭配要是叫那個人看見,會被笑話的吧?”聶風濡一邊捯飭,一邊自語道。簡單梳洗發跡卻還是達不到滿意的效果,總感覺差點什麼。聶風濡回到被窩,聞到刺鼻的酸臭,回想起這幾天一直與汗水打交道,的確沒有拾掇過,本想換一身衣服湊合一下,耳畔卻響起了熟悉的聲音,雪夜下的心願“願我們可以走的更遠”。隻見他紅了小臉,褪下衣服開始淋浴。“真是麻煩,直接洗澡不就好了,墨跡半天。”聶風濡自語過後竟然唱起來洗澡歌,我愛洗澡,皮膚好好……,我不愛洗澡,皮膚依舊好好……原來每一個男孩子,哪怕外表再過堅強也是故作,幼稚的一麵也是存在的,它並不會隨著年齡、壓力衰減,隻是它隻會表現給喜歡的人罷了。
“衣服呢?也稍微改一下咯,不然怕配不上,萬一再遇到了呢。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錯過了!”高領毛衣配上加厚風衣,秋褲配上黑色棉絨休閑褲,白棉襪配上白球鞋,雖然有些違和,但卻比平日好了許多。聶風濡最後又整了一次頭發,一陣亂抓,用了發膠定型,可他又戴上了帽子。
桌子和往常一樣放著早餐,旁邊便利貼卻每天都在更新,歪七扭八的字跡不用對比就會有人認領。老聶風風火火十幾年,上能動武抓捕逃犯,下的廳房烹飪佳肴,唯獨字跡還待提高。
乳白的豆漿有些果凍狀,油條的口感也和別日的有了差別。可是今天的他絲毫不在意,隻為讓她眼前一亮,也不知道今天能否遇到。老聶曾經答應過幫他,警察找一個人應該很容易吧?可他怕老聶不靠譜,自己對爸爸以前是崇拜,漸漸成了失望,逼近絕望,但他依舊愛著這個家。他知道爸媽這也是一種守護,他們總會悄悄去學校道歉,解決他自己惹出的麻煩。
聶風濡吃過飯又把家裏收拾了一遍,準備下樓扔垃圾,走到門前聽到了鑰匙轉動的聲響。是從他家對麵傳過來的,透過貓眼他看到了熟悉的背影,那不正是朝思暮想的女孩嗎。當然,僅僅是背影還不能斷定,就算是八九不離十,萬一不是,那該有多麼尷尬。還好對麵住的是孫怡,前幾天還送過禮物,不過奇怪的是孫怡剛剛搬過來半個月,聶風濡都不知道她還有個閨女。也是,畢竟他之前也沒有在意過。聶風濡越想越不對勁,孫怡的工作不穩定,時間和爸媽也是錯開的,可總感覺他們很熟悉的樣子,生日都記得那麼清楚,這裏麵一定有貓膩。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現在的聶風濡並不知道,孫怡與自己爸媽也是有著屬於他們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