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默存語氣加重：“你覺得，如果不是你的腎還有用，我還想和你有交集嗎？孟橙，你是不是把你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她靜默了片刻之後，脫口而出：“你對我重要就可以了。”
“……”
在她和餘默存關係密切的時候，她尚且都沒有死皮賴臉說過這種話。她也說不上來，現在餘默存那樣厭惡她，她卻好像帶著一種遲來的叛逆一樣，堅決不能在他麵前輸掉。
但她心裏清楚，她已經潰不成軍了。
她對餘默存的價值，隻有那個能救孟舒雅的命的腎。
“默存。”她輕輕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帶著一絲哽咽。
她很久沒有這樣叫過他了，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
“我們倆之間，沒有那麼熟。”餘默存立刻劃清界限。
她苦笑：“等我們約定的時間一到，你會看到那份協議的。我也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你的眼前。”
“永遠？”餘默存有一絲疑惑。
“這不就是你希望的嗎？”
“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
孟橙歎了一口氣：“默存，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壞。”
餘默存語氣生硬：“你的確是不壞，隻是把我耍得團團轉，又害了我姐姐。”
她早該清楚的，餘默存不會聽她的任何解釋。
不管她做了什麼，在他看來，大概都是別有目的。
“你在哪兒？”餘默存語氣生硬的問道，似乎已經不想和她耗下去了。
“我……”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餘默存不耐煩：“你到底做了什麼虧心事？連你在哪兒都不敢說？”
“我在醫院。”她說道。
餘默存冷笑：“你還真的是在意你那位師兄呀！親親我我到一時半會都不能分開了？”
“默存……”
“我讓我的律師來找你。”
她看了一眼還在輸液的手：“我現在不是特別方便。”
“孟橙！”他的聲音裏已經帶著怒意。
她思考了片刻：“晚上七點，我在家裏等你的律師。”
她的話音剛落，餘默存已經掛掉了電話。
他一句廢話都不願意和她多說。
孟橙有些失落，她輕輕一笑，閉上了眼睛，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晚上七點，她應該有足夠的時間收拾出一個好的狀態去見餘默存。
她輸完液後，就去了餘嫣然的病房。
餘嫣然笑道：“小橙子，剛準備打給你。”
“嫣然姐，怎麼了？”她的神色有些憂慮。
“我沒事，不過我的確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找你。”
她點頭，將餘嫣然扶了起來。
餘嫣然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複雜地說道：“小橙子，那天在酒吧和你一起的男生，我找到了。我不知道，對你有沒有幫助。”
她毫不猶豫地說道：“我要去見他。”
餘嫣然回答道：“地址我已經發你手機上了，還有他的個人資料。”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抽泣道：“謝謝你啊！嫣然姐。”
餘嫣然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傻橙子，別哭，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你的為人我最清楚不過了。”
她擦掉了眼淚，語氣堅決：“嫣然姐，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車禍的真相的。”
“嗯。”餘嫣然點了點頭，柔聲哄道，“別哭了，這件事你也別怪默存，他自小沒有父母，又以為你背叛了他，他又在意我，難免就往極端走了。”
“我知道。”
餘嫣然的神色真誠：“所以，小橙子，我真的很希望你們可以和好，你們兩個人都很苦，也能互相照顧。”
餘嫣然的這句話算是徹底破了孟橙的心理防線，她是真切體諒孟橙和餘默存的苦痛的。同樣，她沒有想過應該由誰來照顧誰，而是希望他們可以互相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