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橙等餘默存已經等得睡著了。
這樣的等待，她已經習慣了。
自從她與餘默存之間出事後，她的睡眠就很淺，一聽到電子鎖觸動的聲音，她立刻就驚醒了過來。
餘默存推開了門，隨之湧現的還有酒精的味道。
孟橙神色焦灼道：“你又喝酒了？”
餘默存輕輕推開了她，直接躺在了沙發上，拉開了襯衫上的領帶。
“和孟舒雅吵架了？”孟橙問。
“你很吵。”餘默存睜開了眼睛，眼神中充滿著一絲銳利。
孟橙長籲了一口氣，不是像上次那個樣子，那就應該不會有事了。
孟橙斟酌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道：“我耽誤你三分鍾的時間，可以嗎？”
“說！”
孟橙能感受到他的不耐煩。
可是她又想到了小姨，她掙紮了片刻，鼓起了勇氣道：“你知道智科吧！”
“知道。”
孟橙盡量在陳述事情中不提孟舒雅：“我小姨父原來在這個廠，現在他遇到了一點麻煩，你看，你能不能，讓我小姨父重新回去工作？”
餘默存看著她：“你拿我當萬能充電器用？哪裏需要能源了，我就能在哪裏發電？”
“我……”
“智科為什麼會開除你姨父？”餘默存問她問。
“因為……因為……”
餘默存冷笑了一聲：“你連個理由都說不出來，那你覺得我為什麼要花心思放在其他公司的人員調動之上？”
孟橙有些激動道：“我不是說不上來理由，我是覺得，即便我說出來了，你也會覺得我在故意構陷。”
“是嗎？”餘默存很是輕蔑。
孟橙有些沉不住氣道：“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是因為你的孟舒雅，你會替我解決嗎？”
“這和舒雅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你的舒雅，要我離你遠遠的，眼下是我的小姨父，下一個就該是我的表哥和表姐了。”孟橙回答。
“舒雅不會這麼做的。”餘默存有些不相信。
孟橙嘲諷的一笑：“是啊！這樣的事情，應該是像我這樣十惡不赦的人才做得出來的，你那清純無害的舒雅妹妹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餘默存督了她一眼，冷聲道：“孟橙，就算你做了那麼多錯事，舒雅可從來都沒有在我麵前說過你半分不好。”
聽到餘默存這麼說，孟橙心中愈發地覺得諷刺。
她冷笑道：“誰不喜歡自己當好人？餘默存，如果不是這件事涉及到我的小姨父，我根本不想在你麵前多說。”
“那你憑什麼覺得我就會幫你？”餘默存目光灼灼地盯著孟橙。
孟橙微微一怔，他說得對，憑什麼呢？
孟橙的語氣軟了幾分，她帶著些許乞求：“默存，不管你有多恨我，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不要牽涉到無辜的人，可以嗎？”
餘默存冷冷凝視著她：“現在傷及你的親人了，你就知道疼了，那我姐姐呢？”
又聽了餘嫣然。
她的四肢宛若被凍住了一般，她低下了頭，轉過了身去。
“我明白了，我以後，不會為了這些事情求你了。”
“明白就好。”餘默存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溫度。
她躺在床上，眼淚空洞地往下掉。
她深覺自己的無用，除了殃及身邊的人，什麼都做不到。
外麵的大雨開始擊打著她的玻璃窗，她用被子整個的蒙住頭，卻隻能感受到蝕骨的涼意。
渾噩之間，她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她醒過來的時候，餘默存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