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夙息開口阻止,霓光這頭已經信心滿滿地開始了。
她手法粗糙,完全是亂揉一氣,這裏戳戳,那裏摁摁,像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熊孩子拿到新的玩具,隻管自己開心。
撩起烈焰,卻不管撲滅,又去招惹另一處。
可邪神這麼想實在是太冤枉她了。
霓光心無雜念,單純隻想幫疲倦的小龍放鬆肌肉,這是身為好主人應該做的。
順便幫他檢查一下身體有無受傷。
霓光動作輕柔,將癱軟到無力掙紮的小龍翻來覆去,細心地為他檢查各處。
“爪爪沒事,耳朵沒事,尾巴沒事……”霓光動作自然地順著龍尾巴一擼而下,龍舒服地哼唧一聲,她忽然想到什麼,一拍大腿,掀起了小龍的尾巴來,歪著腦袋瞧了一眼。
確認後她方才笑著說:“沒事呢,小龍以後還可以生很多小小龍呢!”
夙息頭一回這麼想打死一個人。
“夠了,閉嘴,”他開口,氣息不平,仿佛在隱忍著什麼,他全身彌漫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可怕氣息,語氣陰鷙,“還沒玩夠嗎?”
“這可不是玩,”霓光歪頭一笑,“不對,也可以說是醫修小遊戲。”
霓光抬起頭,看見邪神斜倚著一棵樹,玄黑色的衣袖無力地垂下,麵色古怪,心口微微起伏。
他突然吐出一口鮮血。
霓光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還沒死,讓你失望了。”夙息沒好氣地將霓光一把抓到麵前,低下頭,撩起她的小裙子的衣袖擦掉嘴上的血。
他沒鬆開她,死死扣住她的手腕。
眼睛紅得像兔子。
雖然凶神惡煞,像是要吃人一般,可又莫名地委屈脆弱的兔子。
霓光呆呆地看著邪神,又呆呆地看了眼小龍。
看嘛,還是嘛!
他明明就難受,剛才幹嘛要無謂的逞強,為了所謂男神的自尊心嗎?
糟了,難怪他這會兒這麼生氣。
她把邪神給玩吐血了怎麼辦!
嗚。
為了邪神的麵子,她現在不能道歉,隻能裝作不知情,裝出一派天真無辜的模樣。
唉,可惜我們強大又倔強的邪神大人連嘴都沒擦幹淨呢。
霓光眨著漂亮的小鹿眼,手指輕輕擦過他的嘴角,他嘴唇的溫度和手一樣冰冷,卻比她想象中柔軟許多。
唔,手感不錯,軟乎乎的。
她情不自禁又摸了兩下。
邪神眼眸變得暗沉。
她可真敢。
夙息冷冷地扯唇:“摸得爽嗎?”
霓光點頭:“還可以……不對,不爽!”
摸了他還敢嫌不爽?她簡直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霓光意識到說錯話,吐了吐舌頭:“我沒摸你,是在給你擦血,你看……”
她抬起手,突然小聲“啊”了一下。
邪神靠著的那棵樹在移動!
她的手明明拿開了,邪神的臉卻突然碰到她,食指被迫再一次從他唇上劃過。
“……”霓光對上邪神幽深的眼神,無辜地舉起雙手,“你信嗎?這次是樹動的手。”
-
邪神也愣了下,拉下她的手,卻沒對她發難,隻是扯了扯唇,“你再好好看看,別老盯著本君。”
這句話讓霓光回過神。
邪神的唇形薄而漂亮,像是生在凜冬的淡色紅果,表麵結著層薄霜,貌似好看又好吃的樣子。
她錯了,現在不是嘴饞的時候。
邪神提醒了她,不隻是他靠著的這顆樹在移動,其他樹、地麵,包括被繁茂樹葉遮蓋的天空都在移動。
這片空間看似緊密地連成一片,實則橫縱之間好像存在著無數看不見的小縫隙,不定時就會錯落移動。
從他們踏入這裏,這是霓光第一次察覺到這個機關的存在。
非常精妙厲害的機關。
那些區塊在移動時張開縫隙,就像一張張開的大嘴,黑洞洞的,人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小龍!”
霓光眼看著小龍躺著的那一片張開裂縫,她就要跳下去救——
就在這一瞬,眼前出現一絲冰藍色靈力,將小龍卷住勾起來,轉眼落入邪神手中。
霓光驚訝著要去搶,小龍卻在邪神手上消失不見了。
“交給我暫時保管。”
“可是……”霓光有些猶豫,她知道小龍有多忌憚邪神,交給他帶孩子……
邪神冷淡地睨著她,手搭上她的腰,在下一次裂縫張開的同時,將霓光貼向他身前。
她撲上去,毫無防備地壓在他胸膛之上。
堅硬而冰冷,聽不見一聲心跳。
原來神明是沒有心髒的嗎?霓光突發奇想。
霓光不知邪神又是咋了,挺突然的,她的腦袋被他摁住,說話有些喘不上氣,含糊地問:“我記得你說過男女授受不親。”
嗬,方才動手動腳,就差沒像第一次見到那樣伸手進入亂摸,現在想起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