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棄後風華 第四十三章
等舞染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並不是在冷宮之中。她剛想要轉過身，卻發現夜殘心就和衣躺在她的身旁。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是如此的貼近，就連呼吸都能夠感受到。
她的臉不爭氣的紅了，卻看著夜殘心安靜的睡顏呆呆出神。
這些天以來，想必他也累了。看著那張俊容，他好像有些消瘦了。這種感覺，讓舞染的內心之中有著說不出來的心痛。
他是不是一心想著為國為民，故而連人都消瘦了一大圈還渾然不知。還是，他有了新歡？
“你還打算看多久？朕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個嗜好。”夜殘心突然出聲，舞染驚得想要坐起身來。無奈，隆起的腹部讓她的動作變得極為艱難。
費力掙紮了幾下，累得微微泛著喘息就連臉色也不由變得有些緋紅。夜殘心翻身下床，走到另外一端想要去扶舞染。她卻一把推開他的雙手，眼裏的眸光隨即轉冷。
“不要碰我，你為什麼要將司徒幽若趕盡殺絕。夜殘心，你真的如此冷血嗎？看著他人受傷，你就會得到滿足感嗎？”舞染用雙手支持起來，勉強下了床榻。覺得有些累，便坐在床沿邊輕微喘息。
夜殘心聆聽著舞染毫不客氣的痛罵著他，一笑置之沒有任何的解釋。他根本不需要這樣做，不管在舞染的心中他夜殘心究竟有什麼樣的地位。這些，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為什麼不說話，你真的沒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舞染的聲音再次響起，毫不客氣的痛斥著夜殘心。
司徒幽若的事情，現在的他倒是慶幸著舞染沒有看見真相。這樣也好，就讓她痛恨著自己吧！
看著毫無反應的夜殘心，舞染氣得直接從床榻上起身。動作笨拙的向外殿走去，看著她的背影，夜殘心想要上前去攙扶她。那雙大手，伸出來頹然放下。
“慢著，朕問你一句話。那天晚上，要是朕沒有追上你們的話。你是否會選擇離開皇宮，還是等待原地跟朕回宮呢？”這一直是夜殘心最想知道的答案，他竟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在乎起舞染來。
舞染沒有停下腳步，夜殘心的話她根本不想回答。不管留下還是離開，他夜殘心從來都不稀罕自己的存在。如果有一天，她離開了郝夜國。甚至是皇宮，他夜殘心絕對不會有一絲的傷痛之心。
想不到舞染沒有停下腳步，夜殘心便大步追上前。怕弄傷舞染，一把將她拽進了自己的懷中。強勁的手臂，圈住了她那變得豐腴的腰肢。原來，從懷孕之後他們彼此沒有再如此的靠近過。
察覺到舞染比懷孕之前有了細微的變化，夜殘心倒是有些不自然。“朕問你話，你真的沒有聽見嗎？還是，你將朕的話當作了耳邊風。不要動，小心動了胎氣。”
她不舒服的掙紮起來，夜殘心身上的味道既熟悉有陌生。他們已經許久像今天這般挨的如此相近，這樣的夜殘心反倒讓舞染有些不習慣。
“不管追不追來，我都會離開皇宮。正因為，在你的眼裏我什麼都不是。既然是沒有任何的地位，何不如離開呢？成全了你，也就是成全了我自己。此生，我不敢再奢望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但，我需要為了孩子而活下去。皇宮裏，沒有我的歸宿，也不是我的歸宿。夜殘心，你失去了我。卻，還有後宮三千佳麗。嗬……千萬不要說你非我舞染不可。此話根本就是虛言，在皇宮裏我受的是什麼待遇你應該最明白不過了。”舞染說的極慢，沒有抬頭看一眼擁著她的夜殘心。
不是不敢，而是根本沒有必要。在夜殘心的心中，她根本就是一無是處。離開與留下，對於他而言沒有差別。
聽見舞染的話，夜殘心隨即鬆開了雙手。他莞爾一笑，原來他自作多情了。夜殘心阿夜殘心，你果然還是適合冷血無情啊。
等放開舞染之後，他微微後退了一小步。“可好記得，八九年前你在流觴國的街頭救下的一位少年？”
少年？誰是那個少年，今天的夜殘心好生奇怪。少年管她何事？何況八九年前她不是進宮了嗎？怎麼會記得什麼少年，而且還是在大街上。
“並無此事，你聽誰說的。沒有這回事，你認錯人了。”眼裏滿是狐疑，那少年到底是誰呢？
不知道是舞染討厭自己，還是她故意這麼說的。總而言之，她的話讓他陷入了一陣的沉思。在思索著趙子軒給他手鐲時說的那番話。
到底是趙子軒傳錯了話，還是舞染假裝不認識自己？夜殘心開始對眼前的舞染好奇起來，真想知道他是否是當年那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