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借酒消愁,重逢換作了悵然(上)(1 / 3)

第一卷 第十章 借酒消愁,重逢換作了悵然(上)

司徒依依掌心開始冒汗,臉上麵容緊繃,慌忙地走在前麵,把自己房間的門打開。身後的李哲瀚將抱在懷裏的司徒韻慢慢放躺到床上。

看見母親麵色蒼白、額頭不停冒出汗珠,司徒依依非常不安,急切的問:“李醫生,我母親有輕微的冠心病,還有哮喘,最近經常吃藥,我擔心剛才聽到伯父過世的噩耗,心情過度悲傷,會不會引發冠心病。”

李哲瀚安慰道:“伯母隻是剛才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刺激,造成血壓下降所引起突然暈厥,我已經為她把過脈,脈象很正常,不會有事,你不用擔心,我去書房取來銀針,為她針灸一下,很快就會醒來。”說完轉身出了房間門。

司徒依依聽了他的話,不再緊張擔心,將母親頭下的枕頭重新調整一下,看著床上昏睡的母親。今天她終於明白了母親過去為什麼恨李宅,沒想到自己的母親曾經嫁給過李哲瀚的父親,兩人還有一段不到三天的婚姻,這段婚姻卻給母親帶來半生的痛苦。

沒多久,李哲瀚手中握著鑲嵌翡翠的楠木木盒進來,他打開木盒,揭開黃色的綢布,盒子裏麵放著一排銀針,取了一根中等長度的銀針,在床上司徒韻的鼻唇溝的人中穴,輕輕紮入銀針,搓動拇指和食指,撚針數十次,又在她手腕橫紋上的內關穴紮入銀針,撚動銀針。

床邊的司徒依依看著李哲瀚每一個施針動作,專注的神態,竟如同行醫多年的老中醫。心生敬佩的同時更是驚訝,從小在英國長大的醫學博士,如此年輕,竟然精通古老的中醫針灸,總感覺眼前這個英俊儒雅的男人身上充滿了太多的神秘和未知,心中積攢了很多不解的疑惑。

李哲瀚輕輕地拔出銀針,沒多久躺在床上的司徒韻便蘇醒過來,看了一眼李哲瀚,低聲哭泣,悲痛的說:“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怎麼會遇到這樣悲慘的事兒?……你打算什麼時候將你父親的骨灰帶回來蘇州入土安葬。”詢問的眼神等著李哲瀚回答。

李哲瀚輕咳一聲,清了下嗓子,頓了頓,別扭的語氣回答:“我父親早年在倫敦開始信奉基督教,我已經按他生前的遺願將骨灰存放在英國的聖賈爾斯大教堂了。”說完用輕握拳的手去觸摸鼻梁,努力掩飾心虛。

司徒韻向司徒依依擺了下手,招呼她過去,說:“扶我起來,我要去以前住過的房間看一看。”

司徒依依遲疑,愣了一下,將目光轉向李哲瀚,似乎詢問是否方便,見到李哲瀚點頭後,才將母親從床上攙扶起來,李哲瀚將銀針收好放入楠木盒中,走上前在右側幫忙攙扶著司徒依依的母親。

三個人來到樓層東麵李哲瀚住的房間,裏麵的除了床上的用品煥然一新,其餘的擺設和二十多年前沒有任何變化,歐實木床、白色衣櫥、吊燈、台燈、老式留聲機等依舊如故。

司徒韻眼中噙著淚水,伸出顫抖的手撫摸一下床頭櫃,靜靜的坐在床邊。默默忍受了二十多年譏諷折磨,不是一杯苦酒能消除的痛苦。曾經還夢想期待有一天能重逢,聊一聊彼此過去的故事,聽一聽他當年到底因為什麼突然下定決心離婚。是不是因為結婚當晚妹妹雪姬的去世嗎?可是婚姻明明是雪姬幫忙一手操辦,記得她還曾偷偷跟自己說過,說自己長得太像她哥哥以前愛戀的女子。甚至想問一問,李雪姬所說的那個女子又是誰?

司徒韻渾身憔悴乏累,想起傷心往事,趴在床上,雙眼熱淚盈盈,再一次忍不住流下來。

旁邊的司徒依依靜靜的看著母親,臉上有些尷尬的說:“媽,這個房間,現在是李醫生在住。”

司徒韻看了一眼旁邊的李哲瀚,突然問:“有一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我心頭,快二十多年了,總是為此糾結,甚至憂思成病。聽你姑姑李雪姬說,你父親年輕之時,愛過一個長得非常像我的女子,所以當年才會選擇和我結婚,既然無法忘卻那個女子,為什麼和我結婚?”

李哲瀚感到內疚,低聲回答:“伯母,我平時很少和父親在一起聊天,從沒有聽我父親提起過他的感情世界,至於你所說的,我更是無法替他回答。”知道這樣的回答很殘忍,又別無選擇。